夏星雪聽到他這麼問,莫名的有些心虛,總不可能告訴他自己和鹿雅都是穿來的吧,只得訕訕的轉移話題,“你還要殺多久?”
現在大殿之內充斥著血腥之氣,夏星雪雖然沒有辦法阻攔元煞,但是也不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
“他們都要死。”元煞的臉上勾出了一個陰厲的笑容,語氣帶著一絲愉悅,道:“世子妃若是著急,不妨來幫一幫本世子,兩個人一起總比一個人要快些,你說……”
“你不要再開玩笑了。”夏星雪皺著眉打斷他的話,“我不舒服,這裡的味道讓我胃裡難受。”
如果真的是要殺光這裡的所有人,元煞根本就不需要來回在大殿中走,何況一直在御臺附近待命的禁軍也是他的人,所以元煞這個神經病分明又是想戲弄她。
元煞收斂了笑容,看了不遠處的禁軍一眼,隨即便有一個禁軍小步跑了過來。他低頭小聲的對這個禁軍吩咐了幾句,然後轉過身淡淡地對夏星雪道:“走吧,出宮。”
兩人走出章華殿前,元煞不知道從哪兒又掏出來了那個捏的黑色面具戴在了臉上。
“為什麼祁王世子要戴面具?為了掩人耳目嗎?”夏星雪好奇道。
“自然是祁王世子天生倒黴,會克所有親近之人,為了化解特鑄此面。”元煞在前面不疾不徐的走著,回答的理所當然,就好像在說下雨了要打傘一樣平淡。
他心中裝的事太多太大,這些事卻反而成了不重要的小事。
後面夏星雪又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比如真正的世子妃是死是活,答案是世子妃幼時生過一場病,之後人便燒傻了……
兩人沿著宮道一路走,快走到宮門口時,夏星雪支支吾吾的躊躇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你不殺魏國公嗎?是他讓你‘戰死’的吧?”
在夏星雪看來,元煞沒有殺死柳氏的理由,她也不會自作多情的去認為殺死柳氏是替自己鳴不平。那麼,既然連柳氏都殺死了,為什麼沒有殺死魏國公呢?
他沒有動魏國公,是因為魏國公府他那幾位兄長?
元煞回過頭目光不善的眯著眼掃了夏星雪一眼,“那現在回去,你幫我殺了他?”
夏星雪趕緊搖頭,快步超過元煞,上了宮門口的馬車。
夏星雪猜的沒有錯,元煞的確是因為自覺愧對幾位兄長。魏國公想要他的命也是情有可原。
柳氏卻不同,國公府裡有不少庶出兄長的死,都與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商緯最初便是想用柳氏從內裡慢慢蠶食掉整個國公府。
兩人坐著馬車一路駛離宮城,此時已經快到宵禁時分,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人,百姓家家戶戶關緊門窗,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偶爾有幾隻野狗為了爭奪食物狂吠不止。
馬車一路西行來到了祁王府,看門的小廝看到遠遠駛過來的馬車,立馬恭敬地取來腳凳在門口等著。
馬車停下後,那小廝一言不發的將腳凳放在底下,而後恭敬的站在一旁。
夏星雪被元煞扶下了馬車,抬眼藉著府門口兩側高掛的燈籠,看清牌匾上的描金大字,略帶疑惑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怎麼來了祁王府?
元煞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輕咳了一聲,目光看向遠處,“我有些事要在這裡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