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思想逐漸改變

清晨的陽光透過樹木的縫隙,路邊的野花花瓣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樹頭的雀兒依然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彷彿是在商量大事,又好像是一對對夫妻在懟嘴子,布穀鳥站在高大的樹上,一聲又一聲的叫著,漫山曠野都是“布穀……布穀……布穀……

樹下,三個女孩手拉著手,唱著“小紅帽”,這是她們今天新學的歌曲。她們三個人一人揹著一個雙肩書包,這是盼睇母親做的,盼睇母親是個典型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人,看到何富貴改了口讓娃們上了學,她也趕著給三個孩子做了個書包,扯的是舊年的布,照著城裡孩子書包的樣子縫的,倒還有模有樣,三個孩子都愛不釋手,每天小心翼翼的裝進去自己的書。其他同學看見了,紛紛圍著她們問“你們的這布袋子是哪買的呀,真好看,真結實,跟我上次進城看見的書包一樣好看”。這是葉小曼說:“這是盼睇媽縫出來的包,可珍貴了,你們要買啊,一個人十五塊錢”

“啊這麼貴……我回去問問我爹媽,我也是……”

迎睇和盼睇現在每天都過的十分忙碌,早早起來先是給牛羊喂草,然後收拾好房子去上學,中午回來又趕緊做午飯,還要多做一些,這樣晚上回來的時候熱一熱飯菜就可以吃,可以騰出來更多的時間學習一會兒,沒上過學的孩子,突然有了來自老師的關心關愛,每天上課回答對問題被表揚的時刻,是孩子們最開心的時候,也許老師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鼓勵教學方式,讓孩子們更加熱愛學習,也讓這群大山裡的孩子們,更加有愛,更謙遜知禮。

這天盼睇母親正在正在院子裡曬被子,卻見門口進來了同村的馬大嬸,帶著她兒子劉小壯來,這劉小壯一家人也都是一家活寶,一家三口人,都膀大腰圓,五大三粗的,尤其是劉小壯的爹劉大(劉家老大,故稱劉大),一米九的個頭,加上胖胖的身體,活生生就是一個熊,平日裡村民們都不敢輕易去招惹他們家。其實他們一家看著凶神惡煞,卻是最好相處的,劉大和馬大嬸都是實誠人,講義氣,有事真上。此時的盼睇母親看到馬大嬸,心裡一驚,可別是盼睇同人家娃兒打架,人家家長找過來了,我可打不過呀,天王老子救救我呀,阿彌陀佛……正想著馬大嬸子走到跟前,撅著屁股拍著大腿笑道:“哎呦 ,盼睇她娘,之前怎麼不知道你有這樣的手藝,我家小壯看見你家娃揹著個書包,非要要一個,我聽娃說這書包是你做的,一個十五塊錢,能不能給我家小壯也縫一個?我帶了現錢過來”。說著就從棉襖兜兜裡掏出來一卷錢,五毛的一塊的兩塊的……。

何富貴在屋裡頭聽見縫書包能賺錢,趕忙跑出來收下錢,笑呵呵的說“哈哈哈,好好好,你看娃想要啥樣子的,讓俺婆娘給你縫個書包”,說著一夥人進了屋,盼睇母親拿出一些布來,問小壯:“娃兒,你想要那種顏色的?”“我要這個”小壯一眼就看到一個粉色的布匹,何富貴哈哈笑道:“一個男娃用撒粉色,跟個女娃一樣”。馬大嬸聽了這話可不樂意了“我家娃喜歡,你叨咕什麼呢?”何富貴一聽,自己手裡還拿著人家錢呢,生怕馬大嬸反悔,趕緊往褲兜裡塞了塞,滿面笑容“對對對,嬸子說的對,娃兒喜歡啥就是啥”。自此,小壯有了一個粉色的書包。

何富貴笑呵呵的想著,沒想到這幾個娃上了學還能掙錢,不錯不錯,今天他高興,回來誇獎一下兩個娃,這麼大了還沒誇過自己家的娃,看著放學回家一起吃飯的兩個娃,何富貴想表達的感情話卻一直說不出口,覺得騷的慌,迎睇和盼睇看見爹這樣樣子,以為是爹又因為什麼生氣了,緊張的看著何富貴,何富貴準備了半天還是沒張開嘴,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嚴厲的父親角色,此時讓一個思想還比較封建的大男人張口,的確為難,面面相覷了半天,何富貴滿臉通紅,甩了甩手走了,說了一句:“這幾天飯做的還不錯”。姐妹倆以為聽錯了,面面相覷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哈哈笑著“爹剛剛是誇我們了嗎?”“真的”“爹今天怎麼了,太陽從西邊出來啦?”“哈哈哈姐快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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