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能言說的愛(3)(1 / 2)

方奶奶跑走後,只剩下蔣安盯著已經紅腫起來的臉和吳卿儀了。

一陣沉默,吳卿儀先開始收拾起廚房,蔣安也從外頭拾起了菜刀放回來

“我不去讀書了。”蔣安突然開口,吳卿儀一愣,突然怒不可待,回頭望向蔣安,“不讀書?不讀書!你想都不要想!等下我就給你送上學去,以後再不許偷偷跑回來!”

蔣安也梗著脖子,“不讀,就是不讀!”

吳卿儀聽了,再不見剛剛面對方奶奶的軟弱勁,“你不讀書!你幹嘛!”一邊打在蔣安身上,瘦小的身板全是骨頭,“讀不讀書,你還讀不讀書!”

良久,吳卿儀喘著粗氣停了手,蔣安還是不鬆口,“我說不讀!我不喜歡讀書!我不想念書!”

沉默...吳卿儀忽然跪在地上抱住蔣安嚎啕大哭,“不行啊,安安,不行啊,要讀書的,安安,媽媽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沒關係的,安安,讀書讀出來就好了,不能不讀書啊。”

蔣安紅著眼睛,不說話,直著身子,任憑吳卿儀怎麼樣,就是不開口。

這是命運加套在貧苦人身上的枷鎖。

讀書是開啟這把枷鎖的鑰匙。

可蔣安想,如果可以保護我的媽媽少受點欺負,我願意帶著這枷鎖熬過這日復一日的難熬的日子。如果說開啟枷鎖的只有讀書這把鑰匙,我的兄弟姐妹在讀完書後照樣可以,到時候媽媽的好日子就來了。

那麼在此之前,在開啟枷鎖的這段迷茫的,黑暗,苦難的日子裡,我希望我的媽媽可以不用一個人。

事情還是這麼定下來了,蔣安任憑打罵就是不回學校讀書了,吳卿儀也沒再和她說一句話。

蔣安不管,每天吳卿儀天不亮起來準備去割草餵豬的時候,筐簍子就已經不見了,再去蔣安房間一看,早沒人了。吳卿儀只好去做早飯,給踏著裊裊炊煙而歸的蔣安回來吃。

今天做點米飯吃吧。吳卿儀這麼想著,忍不住溼了眼眶。

這一天蔣安就沒有停過,從早到晚,蔣文清也回來了,卻只是在聽了吳卿儀說的話後沉默了一陣,吸了口煙,說“那就隨她吧。”

揣上一些做好的饅頭,蘿蔔乾,又騎著破破爛爛的腳踏車趕回了學校。

夜晚,大傢伙都入睡了,吳卿儀房間還亮著燈,她在做針線活,一雙大紅的棉鞋只差納鞋底就快完工了,冬天快要到了.....

現在謝安安的到來,讓蔣安平淡無波瀾的日子總算多了些許的不一樣。她很粘著蔣安,總是這也要做,那也要學的,閒暇之餘,蔣安還會捧著學校裡的書,看的津津有味,也不忘當小老師教蔣安。

往日裡蔣安一個人撐起的擔子,也多了一個人陪她,這種感覺...很溫暖。

好景不長,一週很快就過去了,蔣安的爺爺奶奶也從大兒子家回來了。

瞧見家裡面又多了一個人,蔣奶奶對著吳卿儀就開始冷嘲熱諷“自己家都差點養不活,還裝什麼好人又撿一個。”而蔣爺爺只是眉頭蹙著看了她們一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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