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我……我回來了。”
魏子祥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緩緩轉身,看著跪在地上那個一臉驚恐,渾身止不住顫抖的屬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一個人回來的?”
“是……”
“人沒帶回來?”
“是屬下無能,屬下……”
“咱家派給你的人也沒帶回來?”
“是……是……”
魏子祥笑了笑,鬢邊的兩縷髮絲飄蕩而起,衣領前的兩紮飄帶此刻顯得格外肅然。
本來看上去略微和藹的模樣在此刻依稀猙獰。
“唉,咱家一向不喜歡無能的人,太傅他老人家同樣有心,他和咱家都派了人手出京城行動,只為爭取到那個人,現在你跪在這告訴咱家任務失敗了……”
“你說,這還能活麼?”
話音剛落,對方便直接化作灰燼。
周圍看不見的熱浪瞬間褪去,狂暴的氣息隨著呼嘯蔓延的風漸漸停了,空氣裡還有燒灼焦糊的味道,頗為刺鼻。
魏子祥拎起手中揣著的拂塵,輕輕撣了撣,然後緩步離去。
回到自己的屋內,剛一坐下,窗外便閃過一道黑影,佇立在側。
無聲無息,那黑影就這麼恭敬的站著。
透過燭火和窗紙可以看清對方的影子。
“說吧,太傅那邊可有動靜?”
“未見有人入府,特意前來向您稟報。”
魏子祥聽聞微微一笑,面色總算是輕鬆了些許。
“不錯,看來他也沒把人請回來,呵呵,這局咱家就算是和他打平了,不過下次,可就要另當別論了。”
魏子祥望向面前的書卷奏報,一臉怡然自得,平靜如叢,窗外黑影已沒了蹤跡,但風還在颳著……
京城亂點風雨亭,內外波譎自難平。
論跡問心多少算,俱在局內晦生明。
一棋一落高低手,縱橫徒留勝者名。
誰言功過思社稷,朝來夕去最無情。
亂局在暗中才剛剛成形,但落子行棋的早已不止兩人,棋子唯有兩色,可以分個黑白,但入局者可就沒那麼好脫身了。
不管是身在宮內心思野闢的王朝巨宦魏子祥,還是穩坐府中另有謀局的太傅呼延梟,都是如此……
虎龍川
白家院子外。
“許大哥,我們出去採藥,這次要往山裡面走走,可能明天才回來。”
小姝站的筆直,全然不怕,和父親爺爺在一起,她就像是無畏風雷的雨燕,說起任何事都帶著溫和的笑容。
“你在家裡等我們就好。”
“等我們回來,買燒鵝吃!”
許靈隱點點頭。
“好。”
一家三口離去之後,他一個人繼續修煉,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又一次卡在了僵局,雖然金剛身,琉璃骨,玲瓏心三者兼備,但是他始終不明白合一的道理在哪,更不知道該如何踏足合一境。
練武一途求的就是最後的合一。
若是無法做到,終其一生都是個沒有機會的武夫。
這一次看著小姝他們離去,讓許靈隱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加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