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系統離開的原因,楠槐一直查詢無訊的快遞來源,在這一刻有了結果。
看著下屬送上來的單子,他瞳孔縮了縮。
“竟然是他…”
楠槐拿出手機,給林琛打著電話,想要將這件事告訴他。
電話嘟嘟的響著,卻一直沒有人接。
他輕皺著眉,看著手裡無人接聽的電話。
林琛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不接電話。
他又試著撥了一遍,電話依舊嘟嘟的響著,無人接聽。
楠槐察覺出不對勁,他轉身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匆匆的走了出去。
“有事電話聯絡我,我出去一趟。”
“好的,總裁。”
他一路驅車前往林琛的住處,電話依舊不間斷的撥著。林琛和他說過,今天是柏嘉澤的生日,他想早些回去他。
想到柏嘉澤情況,再聯絡到無人接聽的電話,楠槐心裡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
林琛,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死了。
你不要自責,因為這是我蓄謀已久的事情,我曾經以為我們不用顧忌世人的眼光永遠在一起。
但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這件事太過痛苦,他成為了一根刺,紮在心裡,拔不出去,又快速的腐爛。
我曾經試圖麻痺自己,但現實又一次次的把我拉回來。
我無法原諒我自己。
所以,對不起。
我食言了。
學校旁的那個工廠,我給它重新裝修了,它現在是一間很溫馨的貓咖。
它可以收養無處可去的貓貓和狗狗,它很大,裡面的設施很齊全。
長毛橘是我第一個養的貓貓,它是現在是這些貓裡頭頭。
所以我給它改了名字。
叫貓老大。
很霸氣是不是。
我給貓咖起了一個名字。
叫小蝸居。
我還沒來得及做牌匾,你記得到時候把牌匾掛上去哦。
……還有,再見。
我愛你。
林琛的視線有些模糊,他扯了扯嘴角。
“你這個小騙子。”
………
到了地方,楠槐匆匆的下了車,上了樓他輕車熟路的在鞋櫃下面摸出鑰匙。
開了門,他就衝進屋去四處尋找。
“林琛,林琛!林琛!”
浴室的門開啟一個縫隙,粗啞的聲音從門縫裡傳出來,“…別喊了,在這……”
楠槐提著的心稍稍落了下去,“打你電話又不接。”
“慌什麼…著不沒死嗎…”他說。
楠槐走過去,拉開浴室的門,入眼就是浴缸裡滿目的殷紅,和躺在浴缸裡色如白雪的人。
他瞳孔急劇收縮,震驚的說不出話。
“救……”
“沒用的。”林琛目光動了動,“我回來的時候,他全身已經冷透了。”
“你有什麼事嗎?”他冷靜的模樣,讓楠槐有些害怕。
他猶豫後,把手裡的快遞查詢資料遞給了林琛。
“關於當初那份證據的來源,……查到了…柏嘉澤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遮掩了自己的發貨資訊。”
“我的人剛剛才查出來。”
林琛看著那份報告,笑的比哭還難看,“你又騙我…”
楠槐不知道當初他倆發生了什麼,他有些擔心林琛的情況,“你……”
他想勸林琛讓柏嘉澤快些入土為安,話還沒說完,就被林琛打斷。
“出去。”林琛紅著眼睛,有些駭人,“出去!”
浴室的門被重新關上。
怕他出事,楠槐守在了浴室外面。
林琛脫下外套,將躺在浴缸裡的柏嘉澤抱了出來,他一出來,手腕上的傷口就映入眼簾。
自殺的人下了必死的決心,手腕上的傷口又深又猙獰。
林琛閉了閉眼睛。
聲音微微顫抖,“你可真夠狠的,對自己能下了這麼重的手。”
浴缸被清理乾淨,再次放上溫水,他把柏嘉澤的屍體放了進去,動作輕揉的洗去他身上的血水。
打上泡沫,動作輕緩的洗著他的頭髮。
吹乾頭髮,擦乾身體,換上浴袍,林琛抱著柏嘉澤走了出去。
坐在客廳看見一切的楠槐張了張嘴,看著他關上臥室的門,將其反鎖。
林琛拿出臥室的藥箱,拿出紗布,仔細的將柏嘉澤受傷的手腕包紮起來。
他給柏嘉澤蓋上被子。
被子裡的人閉著眼睛,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看上去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隨時都能醒過來。
林琛也希望是這樣。
他趴在柏嘉澤的身邊,緩緩地閉上了佈滿血絲的眼睛。
整整一天,他都把自己關在臥室裡。
絲毫沒有出來的意思。
終於,第二天的下午,楠槐坐不下去了,他敲著臥室門,勸林琛出來。
說柏嘉澤的遺體不能在放了,柏嘉澤肯定也不希望他這樣。
林琛說了很多,不知道哪句話讓林琛起了反應,林琛開了門。
他聲音啞的像一個星期沒有說話,身上也邋邋遢遢的,“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