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珩見狀，想說些什麼但想了想他又閉上了嘴巴。
他想，他再說什麼也阻止不了這兩個人，所以又何必說呢。
反正都是兩個瘋子，不管了。
這裡靈氣磅礴，孕養他破損不堪的元神最好了，他還是爭取早一天養好元神出去吧。
於是，上珩乾脆給自己加了隔音罩，隨茯幽和君離淵做什麼，自己就原地打坐修煉起來。
而此時，君離淵已經按照茯幽的指示來到了湖底一角。
君離淵看著那條界限分明的分隔線，眼裡閃過疑惑。
“茯幽前輩，這是什麼？”
“魔氣啊。怎麼，怕了？”
君離淵表情一頓，“魔氣？前輩要我來此處做什麼？”
怪不得分隔出了這麼一條分明的界限，這湖底真是很奇怪，明明各處都飄逸著十分濃郁的靈氣，可在不起眼的一個角落裡，居然還藏著這麼一個充滿了魔氣的地方。
茯幽用元神查探了一下，不由勾了一下嘴角。
“做什麼？自然是修煉了。你小子若是能把這些魔氣吸收了，你的修為或許能一舉突破至化神大圓滿！”
頓時，君離淵後退了一步。
他表情冷了下來，“茯幽前輩，我修仙！”並不修魔。
仙門百家，雖然不至於對魔修喊打喊殺，但是對魔修的態度也並不是很好。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師尊是最純粹的修仙者，身為師尊的徒弟，怎可修魔？
茯幽嗤了一聲，“修仙修魔有何不同？”
“就你這一身的雜靈根，修仙？即便百年，你也只是一個金丹。等你修為越過你師尊，你師尊怕早就成一抔骨灰了！”
君離淵：“……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茯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聲音越發冷，“沒有！”
“你愛修不修！不修魔別打擾我！”
真以為他很願意教他修煉？
然而，放了狠話的茯幽卻又直勾勾地盯著君離淵，眼裡還有一絲隱秘的期待，就是不知道是在期待君離淵的回答，還是透過了君離淵在期待某個時候的自己。
君離淵站在那站了好一會，等得茯幽的耐心即將告罄的前一刻，他終於開口了。
“茯幽前輩，我曾看過一本書，書上說靈氣和魔氣其實並非相斥，所以，我能仙魔雙修，是嗎？”
茯幽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小子什麼意思？
他要仙魔雙修？
一個靈氣都修得這麼艱難了，他還想仙魔雙修？！
茯幽張口就想罵，可看見君離淵堅定又決絕的眼眸，罵人的話頓時就說不出來了。
行吧。
或許也不是不行。
畢竟，這小子的體質最適合的，就是魔修。
“小子，開弓沒有回頭路，你一旦決定踏進去，你便永遠回不到現在了。魔修尚且困難重重，仙魔雙修更是沒有人成功過，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說這話時，茯幽也在問自己，當年的自己，能有勇氣做這樣的選擇嗎？
顯然，就算是再問多少遍，他還是沒有這種勇氣。
但即便他有這勇氣，也……
有些人是不配的。
就是，若當年他拋棄已有的修為選擇魔修，或許現在全都不一樣了，她……也不會死了。
在茯幽回憶之際，君離淵卻已經一步踏進了無盡肆虐的魔氣中。
頓時，他全身都被漆黑恐怖的魔氣所包圍了。
茯幽瞳孔猛地一縮，心裡忽然升起一抹微小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