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著批著,裴瑾瑜就看見了自已的摺子。
……這個總不能他自已批了吧?
“來人!”
“左相大人。”外頭等著伺候的小太監進來。
裴瑾瑜把一些重要,不好拿主意的摺子撿出來,“把這幾份摺子送去給陛下。”
小太監小心翼翼拿著摺子走了,但沒一會他就回來了。
“左相大人,陛下說,大婚前這些都是左相大人的事,左相大人處理就是,不必再問陛下。陛下還說……”
小太監有些猶豫,尤其是看見裴瑾瑜逐漸難看的臉色,更是不敢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了。
裴瑾瑜端著一臉冷笑,“繼續說。”
他倒要聽聽咱們的陛下還能說出什麼驚掉人下巴的話。
“……陛下說,說,如果這些事左相大人都處理不好,那,那左相府和國師樓,都不用存在了。”
小太監說完,整個人就差撲倒到地上去了。
他們陛下的語氣和原話,可比這又冷又無情得多,完完全全就是在拿左相府和國師樓威脅左相大人嘛。
可左相府就算了,怎麼還加了一個國師樓?
小太監不懂,他也不敢問。
反正大人物的事他少知道的為好,他可不想像半月前的某個小太監一樣,被陛下一劍砍了腦袋。
那血腥畫面,讓他做了三天的噩夢了!
裴瑾瑜抿緊了唇,眼眸沉沉的。
不得不說,他們陛下是會威脅人的。
左相府他不在乎,可國師樓他不得不在乎。
裴瑾瑜把送出去的摺子拿回來翻了兩下,剛好就看見了自已的摺子,上面一個大大的硃色的“閱”字。
裴瑾瑜:……
行,不是他處理麼,準了!
裴瑾瑜立馬拿著筆就在自已摺子上批了一句話,然後拿下去叫人“快馬加鞭”地照令行事,免得某位君王事後反悔!
裴瑾瑜想通了,心情也好了,他朝小太監一揮手,“行了,下去吧……等等,你去國師樓一趟,說我有事和國師相商。”
“是!”
小太監也不敢問左相和國師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立馬就去國師樓傳話去了。
於是,錦元來時,就看見裴瑾瑜坐在龍椅下方的桌子前埋頭批改奏摺。
“裴相,陛下這是要做什麼?”
剛剛沒罰他們,匆匆忙忙走了,現在怎麼又把人喊回來批奏摺了?
這是懲罰還是提拔?
錦元是越來越看不懂他們陛下了。
裴瑾瑜見到人,眼裡多了兩分笑意,連桌前一堆的奏摺他看著都順眼了兩分。
“小國師來了,坐這吧。”
“陛下有令,大婚前讓我處理大臣們上的摺子。”
“我身為臣子怎敢不從,只是有些事我拿不定主意,若過問陛下,恐陛下一氣之下要把我打入天牢了,所以請國師來,想問問國師的意見。”
錦元聽了,不由對自家陛下也生出兩分不滿。
身為明君,怎麼能這麼對忠心耿耿又有能力的臣子呢?這可太寒臣子的心了。
不過,今天裴相說的話,確實挺讓君王生氣的,今日就還是不要再去觸君王的黴頭了吧。
錦元摸了摸鼻子,坐到裴瑾瑜身邊。
“裴相,你也彆氣,陛下說不定氣個兩天這事也就過了。你說什麼事要商量一下?你說,我聽聽。”
國師是能參與國事議論和輔助君王閱奏摺的,曾經最初兩代的國師還是攝政王呢。
不過後來,君王的能力足夠,國師也逐漸除預言不出樓了,但君王從來沒有收過國師的權。
裴瑾瑜哪裡是真有事要商量,他這人心眼子多得是,整個朝堂也湊不出個和他勢均力敵的對手啊。
但看看小國師湊過來的小腦袋,裴瑾瑜想,他有很多事需要和國師商量一下!
君離淵也沒想到,自已只是想和他家蘇蘇多待一會才找了裴瑾瑜,卻一不小心給裴某人創造一個培養感情極好的機會。
而等黎蘇開始煩某個黏人的帝王,將帝王趕出去之後,帝王這才知道,他的御書房,已經成了某兩個光明正大“幽會”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