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傑克將手中冒著白沫的啤酒往桌上用力一扳。
“今天手真的臭!”
坐在傑克對面瘦削的男子見此情形卻更加得意地笑起來。
“別抱怨了哥們,早說你不會玩骰子。”
格爾斯酒館裡的老主顧們見此早已習以為常,便將注意力重新移回手中的麥酒上。
“幹喝酒有什麼意思!”
“你再輸下去可連酒都喝不上。”
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的口袋中的確是沒幾個子了。於是便自討無趣的拍了拍滿身的酒氣,死豬般的慢慢直起身。
邁爾斯連忙挽留著。“這就走了?”
“開玩笑…我只是給壁爐添點火罷。”
傑克厭煩著從地上拾起兩把木頭,往閃爍的火光中隨意拋去,壁爐像是足足飽餐了一頓,不一會兒便熊熊燃燒、跳躍起來。
“再怎麼說得先把錢贏回來……話說這該死的天可愈加冷起來了!”
前半句話傑克是小聲嘀咕出來的,但邁爾斯還是聽到了,他也不說穿,只是陰險的笑著。“哈!的確,我貌似打聽到了,寒潮是將要來了的。”
邁爾斯是雪鎮上唯一的牧師,他的訊息向來來不了假。
傑克繼續與其說起閒話,而隔壁桌的厄爾佐德卻不再打算聽下去,他已經得知到其必要的訊息了。
厄爾佐德往酒杯下塞入兩枚金閃閃的硬幣,起身離開格爾斯酒館。
門外的風雪呼嘯著爭相湧進酒館,陣陣寒意從長靴的破損處自腳跟蔓延向頭部,野蠻的巨力震得老人一哆嗦。
“這鬼天氣……”
離開時順手帶上門是一刻不敢多拖延的,厄爾佐德知道這一小舉動都可能引來店裡那些記恨他的傢伙之目光。抱著這種想法,裹緊長袍,邁著步子朝鎮上偏僻的小破屋走去。
“你個傻瓜…那些瘋子的槍子可不長眼睛……不,這些人也算不上清白……”
就姑且允許他發發牢騷,這樣似乎能緩解凜冬帶來的痛苦。
即便是放在這座落在雪山上,幾乎與外來物隔絕的地方,巫師也不會是個討人歡喜的職業。這裡可沒人樂意聽從他們滿嘴的腐爛與噁心,更不可能為其買單。
“這更像是上世紀未經開化人類的產物。” 鎮長曾這般評價道。
可遺憾的是,往日年輕的厄爾佐德並沒意識到這點,直到仇恨的巨斧落下,一把烈焰將他唯一的住所化為焦炭,也把他從一位年輕夥計燒成了佝僂老人……
黑煙混雜著死寂在這座碎骨交錯的廢墟中蔓延,所幸那些施暴者沒有發現其中深藏的奧秘。厄爾佐德躬著背鑽入地下室,提起煤油燈沒入黑暗之中。
“他們想透過暴行迫使我遺忘……”
厄爾佐德自說自話,他無法向外面那些“異教徒”吐露心聲。
今晚,才是儀式的進行時,厄爾佐德突然向著黑暗死灰復燃般笑著。
還有他手裡的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