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章 坦白

我睜開眼睛,胖胖大王依舊坐著,我不願意自己變成無法溝通交流的無厘頭大媽,所以我要出去。

“瓷磚有什麼問題啊?”

“那是你接觸到的第三個無厘頭事物,因為我設計你,我需要你,只要你被無厘頭悲傷城的規則影響,你才能活下來。那個總是拖著腿走路的女孩,不是我派去的,我找的是小利。”瞬間,我的冷汗像甦醒的螞蟻,急切的擠出我的面板,不停的外滲。所以她端來的飯,展示的奇怪喘息和笑都是自發的嗎…我不明白,恍惚中似乎又一次看見她渾濁的眼珠,短小的睫毛,想起她腥臭的懷抱裡跳動的心臟,她看著塌軟無力的腳流下淚水,可骯髒不堪卻貫徹了她的一生。

“她是誰?”

“小利說,她說鐵人三項大王的人,好像是救過她。”

可我卻在顫抖,顫抖回憶裡那碗奇怪的飯和夢。我的心臟說不要,它不要跳動,它要站在我的頭頂,指揮我的生命。她是熟悉的,陌生的人,可我不懂,壓抑著什麼在內心,無法釋放。於是我悄悄看見了,一個房間…

“瑞姬,你怎麼又回來了,讓你去端一碗飯然後盯著她都做不到?你真是變的膽小又噁心,我可從來沒嫌棄你的胖腳和醜臉,除了我,還有誰真心對你啊!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一個黑色頭髮的男人,長著一張瘦削的長臉,尖峭的鼻子突兀的拔起在面龐,細長的眼尾似乎要拖拽到腦後,兩條蠕蟲般的眉毛掛在額下,五官扭動,一副厭惡的樣子。瑞姬低下頭,有眼淚劃過她短翹的睫毛,像下雨天的屋簷,被雨水浸泡。他的心已經對她關閉了,儘管他的眼睛依舊注視著她,但厭惡的情緒從來不掩蓋,就像從前他從不隱藏自己的愛。

“對不起,我被他趕跑了。”她小心翼翼的發聲,字元從聲道里被擠出,伴隨著無聲的悲鳴,消散在空氣中。“我看你什麼都不會吧!你乾脆再死一遍好了!”他抓起手邊的玻璃杯直直朝著瑞姬丟去,只是滿載而歸的獵人順手製伏一頭小獸罷了。她沒說話,兩隻手緊扣,像纏繞在一起的樹藤,被牽制,被束縛。下跪了,她和他曾經珍視的東西都在身份的轉換裡灰飛煙滅,她的動機不是因為生存,而是因為愛。瑞姬的腿像一條微垂的尾巴掛在殘存的肉體,它是她出竅的靈魂,卻無法尋到它嚮往的自由,她的血脈分散,可心卻被名為愛的鐵鏈緊緊鎖住,她不是放不下他,而是放不下她。

“你為什麼!還在這裡!滾!”他皺起高挺的鼻子,似乎有怒氣噴出,眉毛也結再一起更顯粗大,瘦削的臉憋的通紅,無法忽視仇視的眼睛像釣空的球體,他的面部扭曲,像一團麻醬。他的心臟像操控人偶一樣操縱他的脾氣,讓他變的煩躁易怒,無法控制自己。

她是我的姐姐,我叫白芋,我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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