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宸光嘴上說著惶恐,可不管是那張讓人覺得驚豔的臉上還是他的所有行為動作都未曾表現出半絲惶恐的意思。
雲綰顏不由得在心裡暗暗吐槽。
他若是惶恐,那這天下怕是沒有惶恐的人了。
不過今日與寒宸這一番接觸下來,雲綰顏驚奇的發現,面前這人每次與她見面都有些變化。
第一次的時候,她只是隨意撩撥了兩句,這男人便臉紅的不行。
上一次卻不知道是在哪兒學來的東西,現學現賣卻又臨陣脫逃了。
倒是這一次,油嘴滑舌、巧舌如簧的,也不知是跟誰學的。
雲綰顏想著想著便有些入神,直到兩人桌前出現了一個穿著與普通百姓無二的人時,她才回過神。
雲綰顏沒錯過這人剛一見到她的眼神,眼中有震驚,也有……瞭然?
她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卻見這人正正的朝寒宸行了個禮。
“公子,你要找的人找到了,那人肩上扛著一個很大的包袱,這會兒正往城門方向走,看著似乎要出城去。”
聽著那人的話,雲綰顏站起身便往外走。
夜寒宸給那人使了個眼色後也起身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路上往城門處趕過去。
許是兩個人急切,並沒注意到,就在他們走出天下居時,路上駛過來一輛花頂小轎。
轎子上的人正是多日不曾出門的太子妃,鄭月嬋。
鄭月嬋掀開轎簾便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還沒等她確認,緊接著便又看到了個男子。
這回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時兩個人影已經消失在了街上。
鄭月嬋咬了咬嘴唇,問自己身邊的婢女,“你可看到天下居出來了一男一女?”
那婢女自然是看到了,那麼好看的兩個人她怎麼可能注意不到呢?
“回太子妃,奴婢確實看到了一男一女,男子英俊,女子漂亮。”
“哼!”聽到這話,鄭月嬋猛的摔上了轎簾,婢女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裡說錯了話,只能低著頭滿臉惶恐。
鄭月嬋坐在轎子裡,面色早已猙獰。
雲綰顏!
憑什麼我被禁足、被太子冷落,而你卻能瀟灑的跟太尉優哉遊哉的逛街!
你明明說過自己喜歡的人是方澤軒,明明你說自己不認識太尉,可如今呢!你喜歡方澤軒是假的!和太尉有說有笑卻是真的!
雲綰顏,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鄭月嬋狠狠的扣著身下的軟墊,細長的手指已經生疼,她卻像是絲毫沒有感覺一般。
*
雲綰顏剛走出天下居時只覺得有一道目光一直盯著自己,那目光似有實質,由震驚轉為怨毒。
但她這會兒沒空搭理,找到綰意才是最重要的,至於誰這麼怨恨她……她實在是不在意。
兩人一路到了城門不遠處一間茶鋪前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