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陌灼似乎剛注意到雲綰顏,一臉探究而又驚奇的神色。
“哥哥不是不近女色嗎?現在怎麼讓雲安郡主跟在身邊了呢?”
“啊!我知道了!”他一拍手,露出一口與那蒼白的面板顏色別無二致的牙來,“哥哥那時候年紀太小,不喜歡我們給你送過去的女子,現在哥哥覺得自己離開了漠北,所以開始放肆了嗎?”
洛陌灼的話任是誰聽了心裡都不會舒服,在他眼裡,夜寒宸似乎不是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存在的,他把夜寒宸當成了一個可以隨意羞辱、隨意踐踏的玩意。
此刻,聽到這些話後,雲綰顏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手攥住了一樣,只剩下了難以言明的揪心。
雖然不知道在成為太尉之前的夜寒宸究竟經歷了什麼,但聽這個叫洛陌灼的男人嘴裡說出來的話,那時候小小的夜寒宸似乎都在被面前這個人欺負。
“呵。”
這一聲像是從鼻子裡發出來的,雲綰顏一臉不屑的望向洛陌灼。
想來這個人與她見到的那個聖女一樣都是伯吉祈顏氏族的人,都是一樣的無禮。
“洛陌灼,你覺得這幾個人能將我二人留在這裡嗎?本郡主想,你沒有任何信心吧,不然你怎麼只敢嘴上佔便宜,卻連往前一步都不敢呢?”
“承認吧,你就是怕了,你怕夜寒宸殺了你。”
雲綰顏句句戳洛陌灼的肺管子。
這裡都是他的人,可他沒信心把夜寒宸留在這裡,也不敢靠近夜寒宸。
甚至他的臉色一直帶著病態般的白,不是因為別的,那年冬天,他被十歲的夜寒宸打得奄奄一息,然後被掛在皇庭最高處的神鍾後三個時辰。
雖然之後額吉也用同樣的方式懲罰了夜寒宸,但這個怪物,竟然除了發燒外一點兒事兒也沒有,可他卻因此落下了病根,這麼多年也沒好過。
洛陌灼臉上閃過一抹猙獰,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竟然出奇般的好了。
“郡主真是生了副伶牙俐齒,就是不知道你這麼能說,你哥哥能不能承受得住後果。”
“嗖!”
破空的風聲冷不丁自洛陌灼耳邊響起,眾人只看到一抹黑色閃過,等所有人反應過來時,那原本站在洛陌灼不遠處掌櫃已經倒在了地上。
鮮血從脖頸噴湧而出,有些甚至濺在了洛陌灼臉上。
那掌櫃眼睛已經睜到了最大,在地上痛苦的抽搐了一陣後終於嚥了氣。
一瞬間所有的圍在周圍的漠北人都握緊了手裡的刀,刀尖向前,將夜寒宸兩人密密實實的圍在其中。
可就算是這樣,這些漠北人還是沒有一個敢貿然上前,尊主沒發話,他們……沒必要去送死。
所有圍在周圍的漠北人都知道,就算他們一起出手,或許……能困住這個男人一炷香的時間,縱然他們都是能以一敵百的精銳。
夜寒宸依舊站在雲綰顏身邊,甚至都未曾看一眼圍在周圍的漠北精銳一眼。
他的眼裡除了雲綰顏外似乎沒有任何一個人。
過了好大一會兒,洛陌灼終於後知後覺的回神,他緩緩伸出舌頭舔了舔濺在嘴邊的血跡。
“尊主……”
身邊的人又將手帕向前遞了遞,洛陌灼深深的看了雲綰顏一眼,這才接過手帕擦淨濺在臉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