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寬闊街道的盡頭,一名滿臉鬍鬚、眼露兇光的皖軍軍官,握緊了手中的步槍。
讓手下抓過一名百姓,用來作為人質。
企圖以此要挾曹少麟。
他的聲音沙啞而決絕:“你們這些造反賊,今日若不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就讓這些百姓,與我們同歸於盡!”
曹少麟眼神堅定,毫不退讓,他冷笑一聲,朗聲道:“你這是在拿無辜百姓的命做賭注,就算你能逃出廊坊城,天下之大,又能往哪裡去?”
“放下武器,投降才是唯一的出路!”
“你可以殺無辜百姓,但等我抓了你,我定能讓你付出慘痛代價,生不如死。”
“哼,大話誰不會說!”那名皖軍軍官掙扎著反駁,但語氣中已難掩恐懼與絕望。
“你們直奉聯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今日能勝,不過是仗著人多勢眾罷了!”
曹少麟面色沉穩,向前踏出一步,一字一句道:“軍人之職責,是守衛國土,保衛家園,而不是拿無辜百姓當做盾牌。”
“你們皖軍若是真有骨氣,就該和我們在戰場上堂堂正正一決勝負。”
“而不是以百姓為盾牌,做出這等下作之事。”
曹少麟的話,頓時贏得在場大部分士兵認同。
無論是直軍士兵,奉軍士兵,還是皖軍士兵。
看著對方並沒有開槍殺害百姓,曹少麟明白,對方還沒有徹底狠下心。
於是他立刻下令,讓士兵們停止射擊。
並再次對困獸猶鬥的皖軍喊話:“聽好了,只要你們現在放下武器投降。”
“本少帥在此承諾,必會優待俘虜,保障每一位放下武器軍人的生命安全。”
皖軍被困在此處的殘餘士兵,少說還有數千。
這裡又是主街道,住了太多百姓。
一旦全面開戰,百姓的傷亡將更加嚴重。
曹少麟雖對百姓並不怎麼看重,但也明白,一個政權想要走遠,絕不能背離百姓民心。
巷戰的硝煙逐漸散去。
陽光透過破碎的屋簷灑在滿目瘡痍的街道上。
那些被困的皖軍士兵,在生死關頭猶豫不決。
突然,一名年輕的皖軍士兵扔下了手中的槍。
他看著身邊的戰友,嘶吼道:“兄弟們,咱們不能再禍害老百姓了!”
“我家裡老母親還等著我養呢!”
“我投降了,你們看著辦吧!”
年輕士兵邁步朝著曹少麟方向走來。
曹少麟沒有讓人開槍。
等對方走到跟前,就讓手下人將其控制住。
這一舉動彷彿引發連鎖反應。
越來越多的皖軍士兵,見投降並不會丟了性命,開始陸續放下武器。
最終,在一片死寂之後,剩下的皖軍紛紛投降,一場血戰就此落下帷幕。
當一切歸於平靜,曹少麟親自監督釋放了被當作人質的百姓。
並安排直奉聯軍士兵安撫民心。
同時組織人手打掃戰場,統計戰果。
“少帥,皖軍督軍徐樹爭已經趁亂逃離廊坊,我們現在該如何行動?”
賀飛審問過被俘虜的皖軍軍官,走過來,面帶可惜地詢問。
曹少麟聽到敵方督軍徐樹爭逃離,並沒有太過在意。
“徐樹爭麼?他逃得了一時,還能逃得了一世?”
“皖軍現在東西兩條戰線全面潰敗,徐樹爭已然不具威脅,頂多在這亂世中苟延殘喘。”
“眼下,我們首要任務是穩定廊坊城內的局勢。”
“妥善安置這些投降的皖軍士兵,讓他們看到歸順的好處。”
曹少麟目光堅定,向賀飛下令,“務必做到優待俘虜,也讓百姓們看到我們的仁義之舉。”
賀飛聽罷,點頭應道:“明白了,少帥。”
“屬下這就去安排佈置。”
隨著直奉聯軍對廊坊城的有效接管。
短短半天時間,民心逐漸安定。
曹少麟早有軍紀言明在前,掠奪百姓財物,強佔民女欺壓百姓者,依軍法處置。
在楊城連奉軍士兵都被一起槍斃。
剩下計程車兵,自然不敢去觸虎鬚。
投降的皖軍士兵也得到了應有的待遇。
俘虜們吃過午飯,就被人押著進了火車站,送往天津當苦力。
等一切塵埃落定,已經是晚上。
曹少麟和張家輝等軍官,也是忙到現在,才有機會吃一口飯。
曹少麟浴血奮戰,全身都是血汙。
到了廊坊城督軍府,就好好洗了個澡。
並換了一身衣服。
其他人就沒這個時間了,其中張景輝的形象好些,其餘人都是一副剛從死人堆爬出來的模樣。
眾人一起吃過晚飯,曹少麟看著眾人,示意許傑彙報戰後統計。
“稟少帥,今日廊坊大戰,共殲滅敵軍23654人,俘虜19621人,潰逃23000多人。”
“其中,皖軍軍官,兩個師長,督軍徐樹爭潰逃出城,其餘皆或被俘或被擊斃。”
“另外,繳獲敵軍槍支約4萬支,火炮50挺,機槍35挺,金銀珠寶6箱,大洋約300萬!”
皖軍戰敗,槍支彈藥自是無數。
倒是沒有想到,除了槍炮外,居然還有這麼多財富,徐樹爭沒來的及帶走。
也是。
戰況成一邊倒趨勢,他想活命,必須帶著手下人輕裝簡行,逃回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