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叫昏鈴響了,二人起來後吃了點東西,下山了。
南北抱著劍,析潯手中拿著振空。
“析潯,你說這人間的妖魔,就沒有好的嗎?”
“人間妖魔?”析潯沉默了半響“自然有好有壞,比如上一代魔尊,也算懸壺濟世一場,雖然魔性大發,但是仍然能自斷手腳,放下屠刀,不肯害人,哪怕自己落了個挫骨揚灰的下場。”析潯看著南北“還有上一代妖神一川,雖是妖神,卻未曾害過一個生靈。”
南北看著析潯“析潯,那你說,方物呢?”
“方物自己本身能開渠陽,這並不是它的錯,也不是它能決定的,只是它天命如此,又如何改變?只是這天下人太過自私,反行其道,才會擾了這世間安寧。”
南北笑了,跑到析潯的面前,“析潯,我們一起,守護天下平安好不好?”
析潯看著他的眼睛“可否玩笑?”
“否。”南北嚴肅起來。
“可會堅持?”
“一定會。”
“可否……”
“放心,一生作數。”
析潯笑了,拍了拍南北的肩膀。點了點頭。
南北一下子抱住析潯。
析潯,這一生,得你一知己,足矣。
析潯在他耳邊說“只要你能堅持,我便一直陪你。”
南北看著析潯。
析潯,你笑起來,真好看啊。
不遠處有一個道觀,二人對視了一眼。
這裡荒郊野外,深秋中這個道觀在這裡立著,有一絲淡淡的荒涼。
“這地方,怎麼這麼熟悉?”南北皺眉。
析潯也皺眉“不知怎的,我看著也有些熟悉。”
兩人進去之後,發現這裡幾乎什麼都沒有。
連鬼都沒有。
兩人進了屋,這地方還算乾淨,桌子上有一層薄薄的灰。
在一面牆上,有一幅畫。
二人看著畫,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流,把他們吸了進去。
然後就一直轉轉轉。
停下來的時候,二人都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這裡,好暖和啊。”南北站了起來。
“你有事嗎?”析潯問他。
“沒。你呢?”
“無礙。”
“這是,畫裡?”
“畫裡畫著一棵樹,想必是了。”
南北看著那棵大樹――這樹很高,很粗,樹上還有葉子。
“畫裡是夏天。”析潯走向樹。
南北跟了上去。
這樹雖大,但這樹卻長在一個水池裡。
這水池沒有倒映出他們的影子,卻顯出了形狀。
“這是?”
“盛世煙火。”
析潯看著這個水池“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棵樹應該叫做雙陽。而這樹下的水池,就應該是述陳了。”
析潯話音剛落,身後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斂裳,你看,它長果子了。”
兩人回頭,看見一個和南北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就站在身後,指著樹上的一個地方。
兩人順著男人指著的方向一看。看見了樹上有兩個果子,藏在葉子當中。
另一個男人從屋子裡走出來走到男人身邊。
“是啊,而且已經纏上一圈了。”
南北和析潯對視一眼,這兩個人,一個和南北長的一模一樣,另一個和析潯,長的也是絲毫不差。
兩人朝著樹上看去,只見兩個綠色的果子下結出兩條帶子,輕輕的,纏上了一圈。
身後的兩個男人笑了笑。南北和析潯看著他們。
“靈池,這雙陽那麼多年,終於結出來果子了。”
“是啊。”
析潯看著他們“他們看不見我們。”
“可能是看不見,也可能是不想看見。”南北看著他們,“他們和我們,為何長的那麼像呢?”
“不知。”析潯抬頭看著南北。
只見靈池在斂裳的臉上親了一口。
恩?
南北和析潯對視了一眼,有些錯愕。
什麼鬼?
突然間,兩個人感覺天旋地轉,滾了出去。
南北和析潯看著牆上的畫,看著彼此,霎時間臉有些紅。
“可能是這畫靈作怪愛些玩笑罷了,析潯,別太往心裡去。”
“嗯。”析潯點了點頭。“你算算接下來向哪裡走?”
“西南。”
兩個人上路了。
是秋,不光葉子,世間僅留的一些綠色也都暗淡下去,滿目蒼涼。
兩個人走向一座大山,那山中怨氣走動,不管有沒有方物,二人都要去打探一番。
天色有些晚了,南北和析潯找了個山洞,南北撿了些草木燃了。析潯則在山谷中打了只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