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晏時慕軟軟的吐了一口氣，下定決心一般開口，“在你閉關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很奇怪很奇怪的夢。”
“怎麼了？”
宋知淵的聲音依舊清冷，但晏時慕能從中聽到一絲絲緊張的溫柔。
他勉強擠出一個笑臉，看著宋知淵的眼睛開口：
“我夢到……我並沒有拜你為師。我們也沒有太多交集，你從始至終都是那個受修仙界上下尊敬的知淵仙尊，而我只是晏時慕。我們之間有著天然不可跨越的鴻溝。”
“後來我晏家遭奸人設計，一夕之間滿門覆滅，唯獨我留在師門逃過一劫。得知此事後我匆忙趕回家，看到的是血跡和滿地的屍體，我家的法寶和金銀早已不翼而飛。巨大的悲痛與憤恨之下我入魔，血洗了兩個門派，然後被我夢裡的師尊一劍穿心而死。”
“這個夢……是不是很奇怪？”晏時慕承認，撕開自己已經癒合很久的傷疤無疑是強行再開一刀，可他只想讓眼前這個人疼疼自己，愛一下自己。“就這還沒結束呢。”
晏時慕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將腦袋歪著靠在自己的胳膊上，因此錯過了宋知淵震驚的神情和緊握的雙拳。
“我以為我死了，可是我沒有離開。我在夢裡看到你了，你把我的屍體帶回了靈宗，放在了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山洞。”
“你……守了我的屍身百年，每天都來跟我聊天，夢裡的我，好像真的喜歡上師尊了。很喜歡很喜歡。”
“再後來……師尊說，替我報了仇，然後自斷經脈死在了我的眼前。然後我就醒了。”
晏時慕將腦袋埋在臂彎裡不肯讓宋知淵看到，聲音有些哽咽：“師尊，如果夢是真的，那你……疼不疼啊？”
宋知淵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麼多細節，不可能只是單純的夢。
何況……還有隻有他一個人知道的的記憶。
“時慕，”宋知淵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將握緊的拳鬆開，手掌輕輕放在晏時慕的腦袋上，“你也……重生了嗎？”
晏時慕渾身一震，猛的抬頭死死地盯著宋知淵的眼睛：“師尊，你說什麼？也？”
“時慕……”
“別說別的！”晏時慕一把拽住宋知淵的手，“師尊，這些事，你都記得，是嗎？”
“是。”
“太好了……”晏時慕內心一喜，整個人撲到宋知淵懷裡，“太好了師尊，我以為我再也無法彌補你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宋知淵沒說話，只是一下一下拍著晏時慕的後背，將他摟的更緊了。
胸前的衣衫漸漸有濡溼感傳來，宋知淵撫摸他的手一頓：“時慕，你怎麼了？哪裡難受嗎？”
“我是開心的，師尊。”晏時慕睜著哭紅腫的眼睛看著宋知淵，“我以為我要把你弄丟了，幸好你還在我身邊。”
宋知淵嘆息一聲，直接把人抱起來摟在懷裡。晏時慕也不掙扎，直接躺在他臂彎裡找了一個合適的姿勢就這麼抬著頭看他的眼睛。
“你死後我做的那些事，你都看到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