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慕跟著宋知淵回靈宗很久了,都還沒徹底適應周圍弟子對他稱呼的轉變。
在天樞峰的時候還好,去別的峰上課的時候,按道理來講他應該管大部分弟子叫師叔,可那些弟子見到他都親切的(在他看來更像是對他熱情的諂媚?)說,不必喚他們師叔,不然這輩分亂極了。
迫於無奈,他們只好互相喊了名字。
比如那些弟子喊他就是時慕,而他就需要一個個去記住他們的名字。
這可是讓他叫苦不迭。
“師尊……”
晏時慕躺在宋知淵的懷裡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拉過他的手摁在自己的太陽穴上示意給自己按摩一下。
“我在。”
宋知淵本來就將一隻手搭在他身上,這會兒直接把另一隻手裡的書放下,好好的給他摁起來。
“累了?”
晏時慕被摁著太陽穴舒服的昏昏欲睡,聞言哼唧了幾句:“嗯…有點,那些師叔都不讓我喊他們師叔,說亂輩分,都讓我喊名字,我根本記不住。”
他的語氣裡三分埋怨三分無奈,還有四分小小的驕傲。
宋知淵自然知曉他的真實想法,甚是愉悅的笑了笑:“你能記住多少就記多少,實在不行你喊師叔也沒關係,我們兩個輩分差距大,各喊各的就是了。”
“嗯,”晏時慕答應了一聲,摸了摸有些飢餓的肚子睜開眼睛,“師尊,我想吃肉丸湯。”
“好,我去給你做,”宋知淵摸了摸他的頭髮,語氣溫柔極了,“還想吃什麼?”
“唔…你看著做嘛,”晏時慕坐起身子來趴在胳膊上扭頭看他,“師尊。”
“好。”
宋知淵起身去了小膳房,晏時慕趴在那裡眼神放空,看著宗主院內還有些喜慶的裝飾一時間失了神,又想起那日在母親的院中兩人堪稱落荒而逃的時候。
藍黛雅說話毫不避諱,甚至可以說有些興致勃勃,晏時慕被逼的面紅耳赤,潦草的回答了幾個問題,直接拉著宋知淵就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直到坐下來歇了一會兒他臉上的熱度都沒有完全降下來,滿腦子都是藍黛雅那句:“看來你們昨晚很激烈啊,時慕你的身上都是痕跡。”
他當時只是低頭看了一眼露在外面的手腕就紅了臉,慌忙拉下衣袖掩蓋上面的紅痕,隨後底氣不足的嘟噥:“阿孃,你收斂點行不行啊?”
“你阿孃我什麼沒見過?”藍黛雅當時賞了他一個白眼,往宋知淵那邊推了一杯茶,“不過,知淵啊,男子也不是不能生子對吧?你不是會煉丹嗎?不給時慕試試?”
宋知淵都還沒來得及說話,晏時慕一下子炸毛了,他從宋知淵身上跳下來插著腰,聲音很大的說:“阿孃!求求了你別問這些問題了,師尊會煉丹我也不會吃這種丹藥的!”
隨後他拉起坐在那裡的宋知淵直接往外跑,藍黛雅在後面笑著喊了幾句什麼他也沒聽清,只想越快跑走越好。
現在想想……阿孃說的那幾句話好像是——
“知淵,我相信你一定能讓時慕給我生個小孫女玩玩的對吧?”
“還有時慕,你慢點跑,小心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