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霽閣主?”
晏時慕還是輕輕的喊了一聲。
“畫完了?”霽臨挑了挑眉朝這邊走過來,“這麼快?”
“不是,”晏時慕很誠實的搖了搖頭,“我感覺這個圖解不太對勁,所以我想問問你是我理解錯了,還是這個圖就是錯的。”
霽臨聞言眼睛都亮了,被面具遮蓋也難掩其激動的神色,他輕咳幾聲,手撐著桌子上:“你給我講講,你感覺哪裡不對?”
晏時慕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開口,指著剛才自己畫的地方:“我感覺這一處,不能用靈火淬鍊,用靈力去鍛造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證材料原本的作用不會被靈火的灼燒而消散。還有這一處,連線手法也不能這樣,但具體合適什麼方法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覺這樣連線的靈器,哪怕能用一時,也不會長久。”
霽臨聽完,高興的都要原地轉圈圈了:“太好了太好了,我這一身絕學終於有人能學了。”
晏時慕有些不明所以,但看他還在激動,也沒有開口。
“我跟你說啊兄弟,我看到你就好像我師尊看到宋知淵那個傢伙,”霽臨已經開始毫不客氣的跟晏時慕稱兄道弟了,他摟著晏時慕的肩膀很是興奮,“我師尊錯失了宋知淵,但他又把你送到我面前了。”
“蒼天有眼啊,我師尊也算後繼有人,他老人家也可以瞑目了。”
“兄弟,你雖然不能拜我為師,但我就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跟我學煉器?”
晏時慕乾脆利落的點點頭:“學。”
“行!你學我就教,”霽臨豪氣的拍了拍胸脯,“方才這個圖解就是考驗你的,這個圖解本來就是錯誤的。之前我也見過很多想來學煉器的弟子,我讓他們看我鍛造完一樣東西時候將這張圖給他,他們大多數都是完完整整的抄下來並且給我。這樣的就已經是失敗的了,沒有自己的獨立思考,煉器這條路註定走不順暢。”
“也有一小部分向我提出質疑,但都沒有你準確,而我這一脈單傳,只能有一個徒弟。就像我師尊,他只有我一個徒弟一樣,所以我收徒的條件就很苛刻。”
霽臨緊緊的摟著晏時慕的肩膀,力氣大的快要捏碎他的骨頭了:“果然是靈宗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晏時慕掙脫開他的手,笑了笑:“霽閣主謬讚,不過我已有師門,你將這煉器教於我,日後再遇到比我更合適的弟子,那該如何?”
“不會有人比你合適了,”霽臨非常自信的笑了,“那個圖解的第二處,就是你告訴我不對勁但是你不知道正確方法的那一處。那裡很少有人會發現不對,除非是對煉器非常敏銳的修士,而之所以你不知道正確答案,是因為這個連線鍛造的方法是我師門獨創,你要是知道的話我就要懷疑你是不是我師尊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了。”
霽臨開了個玩笑,晏時慕也放鬆了些許。
“這樣,給你三天,啊不,一天時間考慮,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學我這煉器手法,”霽臨揮了揮手,他方才提到宋知淵才想起來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他的道侶,“回去吧,在這裡待了半天了,再不回去你師尊就要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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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時慕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他憑著記憶原路返回,在迴廊下遇到正提著燈等他的宋知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