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條可以，第二條不行。”
舒寧的聲音立馬提高了一個音調：“為什麼？！都答應把《三洞神符記》畫你了，為什麼還不讓我走？”
“齊舒寧，你還敢吼人？別忘了，這是昨晚放過你的條件，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們繼續。”
舒寧一噎，沒想到他又提起這茬。
而且她哪裡吼人了，如果說不是因為三洞神符記，他為什麼一定要將自己留在他身邊呢？
到時候沒有三洞神符記做保障，誰知道他哪天又會發瘋，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
別的她都可以鬆口，唯獨離開他，這是必須，一定，非得要做的事。
*
齊以騫將書房搬到了他的院子裡。
一張大大的書桌鋪開。舒寧正坐，手邊是符紙以及硃砂。
她接過筆，正式開始繪製《三洞神符記》。
然而，當她開始下筆，她發現自己無法畫出她看過的圖案。她的手顫抖，額間汗珠大顆大顆滴落，畫筆在紙上留下的痕跡模糊不清。她嘗試了許多次，但結果都一樣。
明明知道是怎樣的圖案，就是畫不出。跟她當初開始煉丹的時候大同小異。
齊以騫早料到這一點：“騙我的話，任我處置？”
舒寧頓時急了：“我真看過三洞神符記，但我修為不夠，暫且畫不出來，你放我回九星門修煉吧，等我修為上去，我一定完完整整給你畫出來！”
齊以騫瞥她的臉色，說來說去還是想走。
昨日還一臉羞憤欲死，到了今日好似忘記那段記憶，齊以騫上上下下打量她，如今的齊舒寧可不能輕易打殺，手上握著三洞神符記，是個非常有價值的妹妹。
整個風靈大陸已盡數歸他統治。從齊家歷年來的賬目看，齊玉恆手上的生意也不那麼幹淨，他死的急，暗樁幾乎都沒來得及交代。私底下的交易都要靠《三洞神符記》。
齊玉恆最信任的人就是當日的齊融，但真正接手齊家後，才知道他不過也是參與外圍，真正重要的——符籙來源。齊玉恆掌握的死死的，一手把持。
“你來描述，我來畫。”他接過筆。
舒寧小雞啄米般點頭，將位置讓給他：“一撇，再一捺，哎呀不是這樣，往右邊撇呀！”
“錯了，筆尖往下！”
“不是這樣，這一筆太短啦！”
“......”
齊以騫額角突突的跳，他也沒想到，一個父親生出的親兄妹竟能沒有默契至此。兩人折騰了一個下午，愣是一張成功的都沒畫出來。
按照她的描述，不是這裡出問題就是那裡出問題，總歸就是統統失敗。
齊以騫耐心告捷，虎口掐住她的下巴：“齊舒寧，你故意的？”
舒寧哪敢故意啊：“當然沒有，都跟你說了要這樣，你偏不信。”
“那就搜魂。”齊以騫一錘定音。
舒寧大驚失色，不行，不提搜魂帶來的副作用，要是讓他搜到自己在現代的那些記憶可怎麼是好？其實還有個辦法，那就是直接將打卡出來的書交給他，但那樣，好似就失去了跟他談判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