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瑤轉過身，看向趙精書的眼神很是冰冷。
“未得允許離開門派，明知故犯。私闖禁地，按照門規理應重罰。”
趙精書在心裡暗歎，掌門果然什麼事都知道。
“師父......。”
夙瑤冷笑一聲：“元書，你何時將我這個師父，放在眼裡過？”
趙精書神色微微一怔，無論夙瑤為什麼收下他，傳道授業解惑，這些事她都有做到。
倒是自己屢次觸犯門規，還想著過段時間就和夢璃下山......。
“自你入門以來，短短數日，任性妄為，目無尊長。
我原想直接將你逐出師門，念在你年紀尚小，身邊又有云天河等人教唆。便罰你禁足瓊華宮，潛心修煉以觀後效。
元書，你.......可有異議？”
趙精書很乾脆的雙膝跪地：“弟子認罰。”
夙瑤轉身。
“回去吧。”
趙精書抬頭，仰視自家師父的背影，眼中思緒翻湧。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只能慢慢起身離開大殿。
明明基礎的心法學到手，就能夠憑藉面板經驗一直升級。就算被逐出門派，也沒什麼損失。
可是，當夙瑤說到‘逐出師門’時，趙精書卻還是感受到了失落和不捨。
早些離開，晚些離開有什麼區別呢？
聽到自己能夠繼續留下，他居然會感覺欣喜？
趙精書覺得自己可能瘋了，瓊華派遲早要完。除非放棄飛昇，或者能打過九天玄女和他背後的一眾仙神。
而且，夢璃不喜歡這裡。
自己不是都計劃好了，趁著妖界還沒來，先下手為強，迎娶柳夢璃......。
趙精書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空，不禁自嘲一笑。
他向來自詡感情淡薄，上輩子無牽無掛，這輩子就連父母也算不得多麼親近。
對夢璃，天河等人，也只當是有著遊戲主角的好感加成。
卻原來，只是自己沒有察覺罷了。
他能夠憑藉短時間的相處，清晰的認識到夙瑤對於自己，確實是盡心教導。
可直到現在，趙精書才猛然發現，自己在玄霄和二位長老貶低自家師父時，那一閃而逝的負面情緒。
作為徒弟，夙瑤天資一般，不夠聰慧。作為掌門，她嫉賢妒能缺乏大局觀。
但是，作為趙精書的師父，卻是短短數日就讓他學會了很多。
人心都是肉長得，又怎麼可能真的硬如磐石。
天邊泛起微微亮光，趙精書雖然昨晚思慮頗多，卻也還是準時醒來。
帶著佩劍來到院中，夙瑤已經站在場邊，指尖泛著微微藍光。
下意識的放輕腳步，趙精書頗有些躡手躡腳的走近。
“上善若水，滌除垢漬，生髮萬物。”
藍光忽地散開，細細密密的光雨從天而降，籠罩了整個院子。
趙精書伸手接住幾滴雨水，只覺得瞬間精神一震，殘留的那點睡意頓時消弭。
周圍的植物，在接受到這帶著靈氣的“雨水”灌溉後，猛地長高了一節。
“此仙術乃是為師根據雨潤修改，本想擴大治療範圍，卻只能用來澆灌花草。”
夙瑤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句，然後神情恢復平常的冷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