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過來看向少年，皺緊眉頭，語氣沉重：“我和你說過，你自己也只是一個孩子，你沒有能力照顧好他們。”
“我可以照顧好！”少年眼神堅毅。
“可事實證明，你不能。”
“如果不是這位老爺子報案救下這些孩子，你弟弟和妹妹明天就會被賣到國外，如果不是你的疏忽大意，他們也不會被拐走。”
“是我不聽話偷溜出去玩”小男孩氣咻咻推開警察，瞪著含淚的大眼睛奶兇奶兇：“不許你怪大哥！”
警員小聲嘀咕：“你們已經沒有親人，去孤兒院多好，會遇到願意收養你們的好心人。”
“我們不是孤兒！我們有親人！”韓程達眼神倔強，他可以照顧弟弟妹妹，七個一個都不能少。
他一定會找到爺爺！
奶奶說過，爺爺是被趕出村的，不是故意拋下奶奶，爺爺說過飛黃騰達一定會回村找她。
他們不是沒有親人了，他們還有爺爺！
只要找到爺爺，他們就不是孤兒，就不用去孤兒院！
突然，韓柔湊到大哥耳邊小聲：“大哥，你看那個爺爺，是不是我們要找的爺爺？”
韓程達順著二妹所指的方向看去，驚訝睜大眼睛。
爺爺！
五官和照片上一樣，只是瘦了一點，老了一點。
韓程達指著韓非大聲說：“他就是我們的爺爺！”
韓柔再次對著韓非大聲喊：“爺爺！”
小丫頭嗓門不小，中氣十足：“我沒認錯！”
韓非一臉懵逼：“……”
現在流行亂認爺爺？
自己要是一個大佬，身價千億，肯定會有很多人願意跪下來喊爺爺。
可現在，自己只是一個撿垃圾的糟老頭子，這聲爺爺是認真的嗎？
“我有你和奶奶的合照。”韓程達從書包裡找出一個圓形的銀製項鍊，開啟卡扣，裡面是一張老舊的照片。
時間有點長遠，照片上的人很年輕，但從五官輪廓不難看出和韓非基本一致。
韓飛接過項鍊，目光落在照片中女人的臉上，努力回想原主的記憶。
原主家裡給他訂了一門親，女人正是原主的未婚妻，只是後來因為原主不成器，是個爛賭鬼，把家業全都輸光了，未婚妻的父母悔了婚。
雖然未婚妻父母不同意這門婚事，但他和未婚妻感情很好，約好私奔。
私奔當日，未婚妻被她的父母抓了回去，原主被趕出了村子。臨走前，原主對未婚妻發誓，說自己一定會混出名堂回來娶她。
只是他要學問沒學問，要技能沒技能，最終只能去工地搬磚，後來因為賭博被人打斷了腿，連工地都不要他了，只能淪落到撿垃圾度日。
這麼多年，他背井離鄉，沒有臉再回老家。偶爾夢到未婚妻，也只能喝酒麻痺自己，告訴自己她可能早就嫁人了，不會等著自己的，不要內疚，不要去想她。
原主可以沒心沒肺，但韓非不能，現在這具身體已經是他的了，那麼原主欠下的債也只能算在他的頭上。
韓非的目光落在七個孩子的臉上，仔細瞧著小五，怎麼越看越像，這眉眼鼻子，是親爺孫沒跑了。
“你們都是一對爸媽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