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0月26日下午七點多,檸小檸坐著摩的送才認識的初中女生回家。可剛到半路中文BB機就響個不停,拿出來看時才知道出事了。
丟下女友他急忙趕到街上與兄弟們匯合,瞭解情況的同時趕在衛生院大院裡見到躺在地上的好兄弟包穀,當時周圍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群眾。
檸小檸撲進去大喊:“醫生,救救我兄弟。”
可醫生卻不上前,搖著頭說:“沒救了。”
檸小檸抱著包穀,想起兩人一起打架,一起找女生,一起收完保護費去玩的情景……
他哭了,看著臉上沒有血色的包穀,彷彿聽到好兄弟在說:“親…親家,給…給…我…報仇……”
檸小檸眼紅著大吼一聲:“親家,我這給你去報仇。”
然後飛奔離開……
當時檸小檸腦袋裡雖亂,但還是知道跑一個經常去的餐廳廚房裡,抓了把剔骨頭的蹬子刀。
一路飛奔去車站方向,因為他認識殺兄弟的是誰,去長途車上找機會應該最大。
那人因為吸毒,外號藥鬼,從省城回老家不久,與檸小檸等人結識。
天天一起玩,前一刻還是好兄弟,就為打遊戲說了什麼話。一刀,藥鬼讓包穀先走了…
通往省城客車的後排,檸小檸果然看到了藥鬼。
沒有多話,檸小檸掄著蹬子刀就開砍,從車上一直砍到車下,直到藥鬼滿身是血跑遠才清醒過來。
他知道闖大禍了,得趕快跑。
滿身是血的檸小檸在國道上狂奔,遇到一輛拉客三輪車,竄上去就喊:“趕快送我走。”
到了離鎮上不遠的絲綢廠宿舍區下車,檸小檸衝到一個熟悉茶館內。
幾個“打金花”正上頭的工人,在蹬子刀的擔保下,把他們所有的錢借給了檸小檸。
四千多塊!
那晚,一死一重傷的事在街上傳得沸沸揚揚。通往鎮外的公路,全是警察設卡檢查。
檸小檸出事後將BB機扔掉,依託自已對附近的熟悉優勢,他跑到了幾十公里外小姨家。
檸小檸在恐懼中艱難的度過了一夜。
母親和哥哥是警察到家裡,才知道出事。但瞭解到檸小檸從小確實不愛歸家的情況後,警察在屋外留下兩人布控就離開了。
母親哭得死去活來,被驚動的左鄰右舍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只有通知檸小檸的父親趕快回來……
躲在小姨家的檸小檸明白,不離開,肯定會被抓!他換了一身表弟的衣服後,在小姨茫然的表情中離開……
用搶來的賭資,檸小檸輾轉乘車到了山城火車站,買了一張到雲省的火車票。
火車站入口,準備上車的他觀察到鎮上派出所民警好像在一樓大廳檢票口,急中生智下他跑上二樓進了廁所,直到火車臨出站前幾分鐘,他才去二樓綠色通道告訴工作人員,因為拉肚子,來不及下去檢票,成功混進去上了車。
幾十小時後,春城站,檸小檸站在諾大的廣場上才鬆一口氣。
望著根本不熟悉的城市,摸著兜裡所剩無幾的幾個錢,檸小檸無助且茫然,他不知道今後的路該怎麼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