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模糊的沈悅離根本就看不到角落焦急的葉清渙和一襲黑衣的冥燁。
高臺開始搖晃崩裂，誰也沒有去注意另一臺上的神尊勾起了一絲邪魅的笑容。
一絲不該出現在他臉上的笑容。
沈悅離不能動，肢體已經有些僵硬了，血流的速度也變得緩慢。
“殿下！”
“哥哥！”
有許多小孩子的聲音在臺下響起，很微弱，可是沈悅離卻聽到了。
殿下，這個稱呼好熟悉……
或許大人們做錯的，你們沒有必要替他們償還。
沈悅離眸光帶了些許溫柔，輕聲呢喃道：“我救的是那些孩子們，與這群貪生怕死之人無關。”
可是葉清渙看到沈悅離眼裡地溫柔後卻徹底慌了，因為這隻能代表沈悅離下定決心了！他選擇放棄了！
沈悅離只是呆呆的看著即將裂到自己腳邊的深淵，葉清渙掙開冥燁，任憑手腕上的細絲緊緊地嵌進血肉，也要到沈悅離身邊去。
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冥燁神色隱晦，當初葉清渙為了凌九，用心頭血護住他的身軀千年。可這次為了沈悅離，連命都不要了。
而葉清渙也在不停的催眠自己，自己不想看到沈悅離死，只是因為不想看到復活凌九的機會流失。
可是不過剎那間，冥燁便已經上了高臺，絲線已經不在葉清渙的手腕上，而是勒著沈悅離的脖子。
周圍的人已經消失了，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沈悅離身上也沒有那猙獰恐怖的傷口，唯一有的只是脖子上那道已經止住血的勒痕。
沈悅離依舊沒有清醒，雙目無神。
“清渙，你明知道哥哥要的不是這個結果。”
冥燁緩緩的收緊細絲，勒的沈悅離開始微微皺眉。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麼？”葉清渙緊握著雙手，冥燁已經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整理他的底線了。
做什麼？呵！冥燁勒著沈悅離連連後退，看著腳下的白玉臺，薄唇微啟。
“我要你跳下去。”
聽到這句話，沈悅離的眼睫一顫，神色多了幾分擔憂。
冥池本來就是為冥界之人所設，冥界之外的人跳進去尚且魂飛魄散，若冥界之人跳進去，便是連殘魂，也別想在世間飄蕩了吧。
“唉，”見葉清渙一直垂眸，冥燁嘆了口氣道，“你大可以選擇不跳，只不過，我就只能讓他跳下去了。”
冥燁還故作憐惜的撫摸著沈悅離的臉。可是蒼穹看著鏡中冥燁的動作，眼神一頓，竟有了一些奇怪的情緒。
沈悅離靠著本能反應閃躲著冥燁的手，眼神卻依舊愣愣的。
我看你還能裝多久。
冥燁收回了手，開始慢悠悠的卷著細絲。
腳底忽然開始產生裂縫，而冥燁帶著沈悅離緩緩的向臺中央走去。
“小傢伙，你覺得你的魂魄在冥池之水的腐蝕下，能堅持多久呢？哦不對，是要看清渙到底怎麼選呢。”
沈悅離面無表情的看著那無底的深淵，只要冥燁在往前一點，他就會掉下去。
可是剛才他看到的一切已經徹底催眠了他，沈悅離闔上雙眸，心底只有同一種聲音：你死了，就可以擺脫這可怖的世俗，還能救回那些孩子們，不是嗎？跳吧，這裡沒有什麼你好留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