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殿中眾人皆昏迷，唯有一個人竟沒了身影。
……
“花生花滅自有緣，劫起禍生無人辨。長燈照有天外仙，短命惜能幾人憐……”
有人輕聲呢喃，有人低聲抽泣。
白默，黎楚，葉清渙，沈悅離四人各自躺在地上，被這低吟喚醒。
幽若和殷陌不曾現身，應是昏迷於外界。
至於玄月，四人來不及細想。
因為此時，正值妖界大亂。
幾人已然隨黎楚的魂思來到了千年前他的歷劫之處。
黎楚眸子裡的幽深讓幾人感到憂心。
他們不曾見過這種眼神
一眼看去平靜無波，但憤怒，悲涼，懷念，喜悅皆盛於眸。
“五哥！”
葉清渙執劍擋下蛇妖的獠牙，劍身錚鳴，劇烈顫抖著抵抗。
黎楚陷入回憶中，哪怕聽見如此呼喚也並未回神，直到白默一聲痛呼。
“嘶——”
白默雖有法力，卻不敢貿然使用，他才剛剛覺醒，用得也不是格外得心應手。
此前在外為黎楚護住心脈，已是全力。
黎楚的藍紫色光刃斬斷了那條小蛇，他也閃身將白默的手腕捏住，用法力為他逼出毒素。
葉清渙劍下的大蛇見孩子被殺，變得格外兇狠。
“嘶……吼——”
它變為一個約三米高的人形，身體被軟鱗覆蓋，這軟鱗卻是刀槍不入。
“清渙！”
沈悅離強壓下心中滋生的念想，快步上前幫忙。
符咒所至，那蛇妖身上的鱗片滋滋冒著黑煙。
“他的弱點是後頸。”
黎楚大喊，但蛇妖已然聽得懂他們的話，將後頸以一種極為扭曲的方式捲進體內。
該死！
黎楚神色一暗，當初他年紀尚小，被姐姐護送離開，並不曾遇見這隻蛇妖，更不知它竟有靈智。
白默縱使再傻也知道此刻情況危急，他若再不幫忙，就算不迷失夢中，也要葬身蛇腹。
白色的光縷自他指尖凝聚。
白家的引魄術！
這是他知曉的身份後最為擅長的術法。
引魄術既能防禦，也能攻擊。
前面三人正與蛇妖交手，無數小蛇從林中簌簌而出。
即使是小蛇，最小的也有一個成年男人的胳膊粗。
白默一擊引魄術，讓小蛇全部安息。
小蛇沒有妖丹，它們沒了魂魄，便如死物一般紛紛落下。
黎楚來不及回頭，但這股熟悉的力量依舊讓他心底一顫。
待他們出了這妖界，接下來，這個時候的他就會被人伢子賣進白府。
那座人與神的交接之山。
神壽山！
千年後的神壽山早已變換模樣，因為在他生死劫結束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那座惡山踏平。
“黎楚，別分神。”
沈悅離第三次用符咒替黎楚擋下致命一擊，他也疑惑白默突然擁有的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