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窗外雪花(1 / 2)

小說:非凡de人生 作者:張廣傳

窗外,那久違的雪花漫天飛舞著,馬力朝外看著若有所思。徐麗走過來說道:“哎,你在發什麼呆?想什麼啊?”

“我在默唸《沁園春.雪》。”馬力說著就朗誦起來:“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徐麗詼諧地朝馬力說:“我看‘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在此啊。”頓了頓,“我也給你背一首《人比月光更美麗》的詩:‘晚上立在月光裡,抱著小孩等著妻。小孩不管天多遠,伸手盡和月亮玩。忽見母親悄悄來,歡呼一聲投母懷。月光美麗誰能比,人比月光更美麗。’”

馬力說:“這是讚頌谷羽婉約清新的詩,你谷羽第二啊。”

徐麗抱怨著說:“你哪一天抱著我們的奧生等我唻?還不是我天天在家抱著他一把屎一把尿地餵養,你倒自在、在外面啊。”頓了頓,“你也別唬我,我怎麼能與谷羽比,你也甭想跟人家大文豪比。”

馬力聽了她幽怨在這一說,忙回敬說:“我是天天在外風裡來雨裡去的,為了我們的奧生,我一個人幹兩個記者的活,以你的名義那些文章誰寫的?”

“看把你怨的,要不,我倆換一換,你在家看兒子,我出去工作採訪寫稿咋樣?”徐麗說。

“可我沒有奶給他喂啊,你讓我怎麼辦?”馬力微笑著說。

徐麗想也沒想就說:“奧生馬上可以斷奶,有奶粉就行。我這個奶媽子一直在家要憋瘋了,你知道嗎?”

馬力連忙安撫她說:“別啊,奧生在你身邊一天天長大,你多快樂、多幸福、多有成就感啊。冬天馬上過去,春天快要到了,那時候,你可以天天帶奧生出去,想去哪就去哪。”

徐麗撒著嬌說:“不行啊,這太不公平了,我不幹。”頓了頓,“要不咱們輪流看管兒子,我一三五,你二四六,週末共同看管,怎麼樣?這還算公平、公正吧?”

“我看算了吧,兒子在你身邊照看我特別放心,我哪有什麼經驗?你現在不都輕車熟路了,這家庭的重擔還是你來挑吧。”頓了頓,馬力又說:“龍永圖昨天來島城給市級機關幹部做一場入世報告,我趁此獨家專訪了他,文章還沒有寫完呢。”

徐麗說:“那認真點,好好寫啊。”

“沒有問題。”

馬力繼續為徐麗充當文章寫手。經營管理中有“甩手掌櫃”一說,而她繼續當著“甩手記者”。倆人可謂相得益彰、美麗搭檔著。

直到來年那一對紫燕銜著南國的融融暖意,不辭辛苦再次翩翩而至陽臺壘窩。徐麗帶著已經牙牙學語的兒子,看著飛燕不時從燕窩裡嘰嘰喳喳、進進出出、飛來飛去。馬力晚上回家油鹽醬醋與鍋碗瓢盆交融完後,她跟他商量著兒子上幼兒園。倆人沒想到奧生的個頭瘋長不說,這牙牙學語也學得快,或許是遺傳他的基因緣故。他曾經兩歲就記事了,按照人類進化論的概念推理,兒子各方面應該高他一籌的。他玩笑著把這些話給她講過了後,她撇撇嘴不服地說:“嗨嗨,你要搞清楚啊,好像這孩子不是我生似的,什麼你的遺傳基因?我這浙大高才生跟你一個沒有進大學門的人,能成正比、有可比性嗎?”

馬力似乎不服她的這套理論,反駁道:“愛迪生小學沒畢業、成龍根本沒怎麼上過學、李嘉誠初中文憑……”

“你別說了,你哪來的這些歪理?”徐麗不快地說道。

“別別別,值得生氣嗎?這又不是什麼原則問題,兒子是你生不是我生的,兒子是你一手帶這麼大的,兒子是你的兒子,不是我……是我的啊。”馬力見徐麗有點不高興就一通說了這麼多,而且差一點說錯了,引得徐麗哈哈大笑起來。他才如釋重負地喘了一口粗氣,弄得她連連誇他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多逗有多逗、要多可愛有多可愛。之後,兩人開始從市郊到市裡的遷徙。馬力看好老市區風景風貌地帶、一處80年代初為離休老幹部蓋的那種小套三房。這老幹部的兒子在東部新區買一套大的房子意欲出售此房。他跟老幹部的兒子交了定金,約定一個月後一手交錢一手交房。此期間,他急著將所住的房子出賣。徐麗很滿意他這一買一賣做法。還好,房屋中介順利地將這房子賣掉了。一買一賣算下來,還差幾萬塊錢呢。馬力與那老幹部的兒子商量餘款半年後結清,按銀行五年期利息補償,便順順利利地搬家了。此後,兒子進機關幼兒園裡,徐麗這個“甩手記者”也就到此為止。他不再“一主兩家”當寫手了,餘下時間開始琢磨怎麼賺錢還房款。也許天生他是個善於發現商機的人,幾個月後一次房地產採訪,他遇見建行處置因不良貸款查處的公寓房、且一套三室二廳的房子首付不超過十萬元,剩下的可長期貸款付息。而以當下剛買不久的房價可以買二套。他與徐麗打過招呼後,又開始透過中介找買主。賣房資訊一掛,有人找上門來議價。因為惦記著那已約定的那二套公寓房,他低於市場價出售出去。所售款項交完首付款還餘下幾萬元,正好付清當初買那老幹部房子尾款。這樣,倆人住一套房、往外出租一套房,所得房租交房貸綽綽有餘啊。

徐麗為此說馬力當記者屈才,乾脆倒騰房子做倒爺得了。他就順著她的話說以後第二職業就幹這個。既然嚐到了房產交易的甜頭,他日常中自然也開始留意這樣的資訊。到了歲末,他發現當政者經營城市的思路中,引導房地產企業參與市區棚戶區改造建設,就採寫了一篇經驗性的調查報告,報紙一經刊發,引得國家有關部門的高度重視,並在島城召開現場會進行經驗推廣。會上,有一個參與棚戶區改造的開發商主動找他做企業宣傳以及開發的專案,以其美譽爭取市裡政策、拿到更多的棚戶區改造專案,並委婉地說將參與改造的另一個棚戶區改造競標。兩人彼此心照不宣、他答應了其要求,採訪報道了該房地產開發企業。餘暇之時,留意那個尚未對外公開的棚戶區改造區域裡舊房子出售資訊。既然是有心之人,終於發現一棟團結戶的樓裡,有幾戶賣單間房。他急不可待地簽了購買協議、交上定金。就速戰速決地將那套出租的房子賣掉,與那幾個團結戶房主交款買下捂起來,等待此片區棚戶改造的實施。到初春喜從天降,此片棚戶區改造開始徵收補償。他那三套單間房子百萬元補貼,真是一夜之間成百萬元戶。他對她欣喜著說:“我們這不是在夢中吧?”

“行了,你分明在求我表揚你吧?”徐麗說。

“你怎麼報答我啊?我以家庭資本運營,不到一年滾動成百萬元戶。”

徐麗點著馬力的額頭說:“我屈嫁你個貧窮書生,還給你生養兒子,你還不知足、讓我怎麼樣啊?”

馬力點了點頭,說:“照你這麼說,我還真賺大了。”說著,馬力抱拳舉起來,“貴人啊。”

“德性,看你這得意樣子,不許驕傲啊,我要做飯了,你跟兒子玩去。”徐麗說。

馬力說了一句“好唻”就跟奧生一起羅列積木一層又一層的。但不小心成型的轟然倒塌又繼續擺壘積木。他對兒子的耐心由衷高興,這一點感覺像遺傳了徐麗的基因。見他耐著性子不急不躁的樣子,就開啟電視看新聞了。新聞里正播放非典疫情的訊息。此後,奧生所在的幼兒園閉門停園,徐麗又恢復所謂全職太太的身份而在家裡。馬力出門戴口罩、見面免握手,去公共場合被消毒檢查、被量體溫、被填寫《健康申報表》……非典給人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陰影。可以說,幾乎不認識26個字母的人、但認識SARS這個特別的單詞。

這天,馬力下午去當年因九號颱風報道過的那個鹽場採風。在鹽池改為蝦池的大壩上,突然遭遇雷陣雨而毫無準備成落湯雞。回來的路上,他接到一個同行記者電話,說來島城出差的一個人,初步被確為非典疑似病例。他也沒有多想直接去醫院採訪,現場已經被封閉且疑似病人被隔離起來。他心血來潮堅持要採訪病人,而醫院宣傳處告訴他,只接受了他這一家媒體人的採訪,病人是不能見的。

馬力急著說:“別啊,我希望我的獨家報道豐富多彩、人性化一點。不到現場、不採訪病人沒有現場感,通融一下吧。”

“那得院長和醫生的雙保險同意才行啊。”頓了頓,那女處長又說:“這樣,我帶你去院長那裡,由他協調定奪。”

“什麼?專訪病人?你想也別想。現在我們已經隔離得很嚴,只有專家組的人和相關醫生能見。”頓了頓,院長又說:“再說了,我們得為你負責啊。”

“我相當於過去的戰地記者,什麼也不怕。再說了,你們專家和醫生都在這樣的前線,我也可以的,我全副武裝就是。”

“這……”院長一時噎住了話,那女處長接過話茬說:

“現在生死攸關中,我們醫護人員是萬不得已、救死扶傷,你膽子也夠大的啊。”

馬力說:“我想做中國的範長江、鄒韜奮,美國的斯諾,你們成全我吧。我和醫生全副武裝捂得嚴實點進去,拜託了。”

……馬力的死纏硬磨後,終於如願跟醫生接近了患者。醫生給患者量著體溫、詢問著情況,他則聽著記錄他們談話內容。稍時,醫生示意他可以採訪了,他便家長裡短的詢問中,突然嗓子癢拿下口罩咳了兩聲。醫生急忙督促他帶上,幾乎拉著他往外走去。馬力說:“別啊,我還沒采訪完呢。”

那醫生對身邊的人說:“你們給他安排個房間,就在醫院裡寫稿子,如果寫好後急著發傳真稿,由我們代為傳真到他的報社。”

“哎、哎,我怎麼聽著是要隔離我的意思啊?”馬力急忙問道。

那醫生問道:“你今天寫不寫?”

馬力忙說:“寫,我還要獨家新聞呢。但我得給家裡打個電話。”說著,就拿出手機撥號說:“嗨,我獨家到新聞線索了,現在醫院安排我在這趕寫,晚飯你自己解決啊。”

徐麗驚訝地聲音:“你……?不會感染上非典了吧?”

“啊?我……”馬力驚訝地看著醫護人員,“你們不會要隔離我吧?”

“你說呢?這會兒急了。”那醫生說。

手機裡徐麗急了,哭著說:“我膽子小,你可別嚇唬我啊。”

“你放心,我沒有事。”馬力開導著說完掛了電話。

那醫生說:“你那一聲咳嗽不得了啊。我們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你先寫稿子,晚飯醫院安排,今晚你是走不了了。”

“啊?”

馬力被安排到隔離房間帶著衝動寫著稿子。豈不知,院長獲悉後,對相關人員大發雷霆說:“你說要你們幹嘛的?非典疫情就是與呼吸道感染有關,他這一咳嗽,添了個大麻煩,你們嘴巴嚴實點,誰要說出去我拿誰是問。”

幾個醫護人員和那女處長低眉順眼地答應著,那專家醫生說:“我建議先隔離幾天看看再說。”

第二天上午,醫院的專家醫生帶著醫護人員從病人的隔離室出來,又去馬力住的房間,問道:“馬記者,你感覺怎麼樣啊?有沒有不適的感覺?”

“我很好啊。今天上午該讓我走了吧?”

那醫生笑了笑,說:“恐怕沒那麼容易,你進來採訪的時候難,現在出去就更難了,以防萬一嘛。”頓了頓,“好好配合我們對你的檢查,需要你走的時候,我們會即刻通知你。”

“啊?我真沒有事啊。”馬力急忙說。

那醫生又說:“你有沒有事,你說了不算,我們醫院說了才算。”轉對其他隨從醫護人員說:“注意房間封閉消毒和他的體溫,一旦發熱,緊急通報處理。現在先量體溫、再拍胸片,如有絮狀陰影症狀,可懷疑非典型肺炎疑似病例。”

“我怎麼這麼倒黴啊?”馬力唸叨著說。

“早知現在,何必昨天啊。”

無奈之中,馬力心血來潮地給衛生局局長打電話說:“局長啊,我被你們醫院限制人身自由了,我不是什麼非典疑似病例。”

“啊?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知道啊?”

馬力忽覺口誤,忙說:“我沒事挺好的,不麻煩你了。”

他剛掛了手機,手機又響起來,他遲疑著接起說:“喂,又是你啊。”

手機裡局長聲音:“告訴我,你在哪個醫院?”

“你別小題大做,我真沒事。”馬力急忙辯解說。

“如果你是非典疑似病例,那事情就大了,我們得按紀律如實上報。說吧,你在哪裡、哪個醫院?”

這時候,醫院院長和那女處長進來了,馬力捂著手機說:“對不起,我可能把你們......”說著將手機遞給院長。

院長聽著局長的聲音,急忙說:“局長,你別急,事情嘛……”

“你們好大的膽,連我這個局長也不放在眼裡,你們給我等著候著。”

院長痴呆地拿著個手機愣在那裡看著馬力,說:“你的嘴巴咋這麼碎啊?誰讓你跟我們局長說啊?這下你捅破天了。”

馬力急忙解釋說:“你們不放我走,我一時心血來潮……對不住啊。”

也就一刻鐘,局長趕來聽院長和那醫生彙報著,那醫生說:“從這一天一夜的觀察看,馬記者還算正常,沒有什麼意外,但我的意見是我們不能兒戲,還要再觀察幾天,以防萬一啊。”

局長嚴厲地說:“你們捅了這麼大婁子,我們得按照組織原則如實上報市裡非典控制應急辦公室。至於責任嘛,該誰負責就該誰承擔,我也不例外。”

院長懇求地說:“那我這個院長乾脆辭職得啦。”

“那我這個局長呢?能逃得干係嗎?”

……此後幾天,醫院又繼續組織專家對馬力反覆會診、檢查、化驗、拍胸片等沒有發現意外情況。但此事引起市裡及其相關部門的高度重視,因為他採訪、醫院相關人員沒引起足夠重視的緣故而被連累,當班相關醫護人員及其分管院長被勒令停職反思檢查。馬力經過多次檢查、化驗,各項指標趨於正常,流行病學調查結果表明沒有問題才出院回家。徐麗一隻手抱著兒子一隻手摟住馬力的肩膀說:

“你可回來了,你說你是咱家的頂樑柱,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兒子咋辦啊?”

馬力裝作沒有事似的說:“我這不回來了嗎?只不過讓他們疑似了。”說著,又拍拍胸脯說:“我的身體棒棒的呢。”

“咱以後不要出風頭,也不要拼命三郎了。你不為自己也得為兒子著想,你說是不?”徐麗說。

既然選擇了無需後悔,因為人生沒有回頭路。如果說實話的話,馬力一開始也很後怕的,想想自己冒這個風險值不值啊?並且還連累醫院的相關醫生和領導。反思起來說明自己的不成熟、太不理智以及太爭強好勝心理,好在沒有惹出大亂子。他從這事上悟出道理,那就是做好自己,保護好自己,勿添亂他人。從此,他吃一塹長一智、衝動漸漸地少了。那天,馬力與徐麗同時參加一次應急突發事件活動,有記者顯得很衝動的樣子,與相關方衝突中語言上有些刺激,一時間氣氛很緊張。兩人只是靜觀其變、沒有人云亦云往前衝的舉動。晚上回家後,他寫完稿子讓她審閱的當兒,她看完後也沒有什麼異議說:“就這樣吧,我發稿時再稍微調整一下,總不能原版照抄啊。”頓了頓,她又說:“哎,我發現你成熟了,看起來經歷SARS的考驗,壞事變成好事了啊。”

“我寧願不成熟,也不願與SARS沾一點邊。現在想想膽戰心驚啊,你想我隔離進去有個三長兩短,你和兒子怎麼活啊。你知道的,我在深圳與蒲公英就是因為她衝動,悄悄去流產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不但丟了孩子,也丟了她的命。我一想起來很懊悔,那是兩條人命啊。”馬力說著眼圈紅了起來。

徐麗上前安撫著馬力說:“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你也別自責了,再說責任不能全怪你。她要不去那個黑診所也不會出事,如果不出事也就沒有我們的今天,天意難違、相信緣分吧。”

是啊,緣分是非常神奇,很多時候就在冥冥中,無聲無息地註定了緣分的開始、發生與結束。緣分讓他倆走到一起,而緣分是什麼?人與人怎麼就莫名地存在著這樣那樣、深深淺淺的緣分?

夜已深,馬力靜靜獨處問自己:活著為什麼?又為什麼活著?為什麼到這個世界來?又為什麼總要去那個世界?這應該是一個哲學命題。他至今找不到真正能令自己心滿意足的答案。但心裡清楚活著應該為不辜負生命,為感受、體驗、磨礪生命中遇到的一切,不管是甜是苦是酸是澀。或許只有在人生過程的經歷後,才能悟出生命的真諦。

之後,馬力還與往常進機關,卻發現熟悉他的人老遠躲著走去,迎面見著也不陰不陽地說句話連忙走開,好像他是瘟神似的躲避他。他去宣傳部敲門剛要進一位部長的辦公室,開門後被直接擋在門外而到走廊裡對他說:“你出院了?我正要去開一個小會,你為新聞事業獻身精神值得我們學習啊。”說著就走去。

馬力被晾在一邊,心裡忽然意識到什麼掉頭走去。他想自己這時候的臉一定難看極了,情緒的變化使血液直往頭上衝。回到辦公室一腳將門“呯”地一聲關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激動地喘著粗氣。沒有想到他在他們心目中真成了瘟神不成?沉思後,就拿起電話給設在衛生局的非典控制應急辦公室打了過去。他很委婉地將自己的境遇講了,希望他們協調本市相關媒體,就自己出院及其遭遇白眼情況予以報道。電話那邊的人聽了一個勁地安撫他、並承諾馬上聯絡媒體報道。這樣,第二天本市的幾家媒體還真予以報道,並將非典疑似案例基本常識加上鍊接附帶說明。報紙的力量是不可小視的。他的手機、辦公室座機一時間被打爆了。宣傳部昨天見過他的那位部長也電話裡一再解釋,他釋然地感動著表示理解和謝意。人世間的人情世故就是這麼的敏感,一旦遭遇不測就知道社會的人如此直接,直接滑稽得讓你哭笑不得啊。

回到家裡,徐麗聽馬力訴苦說著,不禁咧嘴笑了起來,說:“你也不聾不傻,才知道啊?哎,你出門我給你口頭打個預防針就好了。我們又不是生活在真空中,這人分三六九,什麼樣的碰不上啊。”

“我這回透過隔離住院這事,算是看清這世道、這社會的人那種真假面目了。”

“就這樣吧,你非典沒事算萬幸,還感慨什麼呀?你回家我摟你你不懂啊?你看我虐待你躲過你?你就知足吧。”

經徐麗這麼一說,馬力的心情豁然開朗,感激地看著她說:“我娶這婆娘是該感覺幸福啊。”

“啊?你原來感覺不幸福嗎?你給我老實說來。”徐麗說完,手掐了馬力一把,好歹還不怎麼痛。

“我被非典的腦子不正常,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跟你很幸福啊。”

“既然這樣做飯去,認真點,別敷衍啊。”

“好唻。”就這樣,馬力進廚房做起晚飯,口裡哼著《甜蜜的事業》裡的那首歌,感覺這日子有滋有味的。心裡在告誡自己:真該知足啊。怎麼感覺著做飯不再是一種負擔,反而成為一種樂趣呢。

晚飯後,兒子奧生拿玩具玩,馬力與徐麗作為新聞人雷打不動地看著電視裡的新聞聯播節目。新聞裡提到了“科學發展觀”概念,提出牢固樹立協調發展、全面發展、可持續發展的科學發展觀。他意識到這是新時期探索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又一個理論訊號。便對徐麗說:“你看到了吧?科學發展觀的提出,毫無疑問對未來發展又一理論突破。咱們得關注著,我想寫一篇記者觀察文章,題目就叫‘淺析科學發展觀’以此闡述我的思維觀點。”

“我看行,你這個新聞新銳人,我頂你。”徐麗有點崇拜狀地看著馬力說,“你這一炮打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肯定會很響的。”

經徐麗這麼一說,馬力便有了信心。藉著衝動、靈感的勁兒,他去另一間屋裡開始所謂的“閉門造車”。將文章寫完,看也沒有看和衣往沙發上一躺睡過去了……第二天的早上,徐麗在廚房做著早餐,兒子起來爬到馬力的身上一口一個“爸爸”喊著將他弄醒了。

“哎喓,奧生你怎麼不睡了?”馬力說著坐起將他抱起來。

徐麗聽到馬力說話,從廚房走出來將兒子抱過去,對他說:“要不,你再睡會。飯好了我喊你。”說著莞爾一笑抱著兒子去了廚房。

馬力凌晨兩點多才寫完稿,還是很疲勞的,就又躺下迷睡過去。

徐麗在此間餵飽兒子、又送他到幼兒園。馬力醒來見她正在電腦前聚精會神看他寫的文章,從她的表情中能看出她閱後的感覺,心中自然充滿了自信,忍不住問道:“我寫得還能拿出手吧?”

“何止拿出手啊,我看著很精彩,我好崇拜你。”徐麗抬頭欽佩地看著馬力說。

馬力笑了笑問道:“你不會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我寫得真好?”

“真不錯啊!要不,此稿你別署名,我發表在我工作的香港報紙稿費還高。”

“行啊,我大不了再另選個角度寫就是。”

徐麗高興得手舞足蹈的樣子,上前摟住馬力的脖子,說:“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不客氣,你權當‘愛的奉獻’啦。”

“呵呵,好像過去沒有似的,你懷孕生孩子那時,都是自我給你當槍手、你得的便宜還少啊?”

“咱一起生活分那麼清楚幹嗎?好像我得你多少便宜似的,我那會兒很累的,但我也同時快樂著。”

馬力見她還興致勃勃,說:“我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徐麗答應一聲,去廚房端來飯菜,馬力三下五除二吃好了。她見他這吃相說:“你這鄉下的吃相,怎麼又回來了啊?”

“好吃相得跟師傅睡,我昨天晚上不是睡沙發嗎?”馬力嘻笑著說。

“那今天晚上睡地上你會怎麼樣?還跟我狡辯啊。”

馬力學著她那杭州話說“哎喲喲,我們的嘴官司到此為止,你不出門,我可要出門工作去啦。”說著,馬力拎包要出門被徐麗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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