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晴朗天空(1 / 2)

小說:非凡de人生 作者:張廣傳

徐麗因為馬力與女神會面的事,從臉上的陰沉沉到解釋後晴朗起來。她是一個標準的美人坯子且才貌雙全,他從心裡很憐愛她、珍惜彼此這樁來之不易的婚姻。早餐是他做的:蝦仁打滷麵、煮雞蛋、油炸花生仁、拍黃瓜全家人圍坐在圓桌前吃得津津有味,一時無語。

最終還是奧生開口說:“爸爸,你做得不錯,我頂你,加油。”

徐麗瞪了奧生一眼,說“吃你的,就你吃得慢有工夫說話啊?”頓了頓,“‘食不言寢不語’我教你了吧?”

“媽啊,吃個飯,你幹嘛啊?”

“我教你生活、有素養,好好記著啊。”

奧生自言自語地說:“真麻煩。”

馬力和父親都笑而不語,徐麗又說:“你們怎麼無動於衷不說話啊?”

“你不是要我們‘食不言寢無語’嘛。”馬力說。

“這你倒記著了,那我讓你別與林秋秋、女神她們……”

奧生朝徐麗說:“媽媽,‘食不言、寢無語’,這可是你教我們的,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這下,馬力、徐麗和父親都忍不住笑起來。馬力伸出大拇指說:“高,實在是高。《西遊記》裡有‘此一時,彼一時,大不同也’,‘此乃一物降一物’哩!我吃飽了。”

“誰是物?”徐麗問。

奧生隨和著說:“我也吃飽了。”說完,起身被徐麗喊住了:

“等會兒,要陪爺爺一塊吃完飯,這也是規矩。小時候,我的媽媽也這麼教我的。”徐麗莞爾一笑說。

父親終於開口了,說:“不用了,你們早晨趕時間,哪來的這規矩?”頓了頓,“你吃完也趕緊走吧。”

“媽媽,你聽爺爺的話不?”奧生趁此激將了徐麗一下,笑著看著她的反應。

“聽啊,”徐麗說著摸一下奧生的頭,站起身又說:“走,準備出門上幼兒園去。”

之後,馬力與徐麗沐將奧生送幼兒園各忙去了。快中午了,馬力剛將郵件、稿子處理完,梅花電話來商量父親過生日的事。馬力說:“你來時告訴我時間,到時候要徐麗開車接你。”

“那到時候再說吧。”

到晚上回家,馬力與父親說梅花要來給他過生日自然很高興,那種期待都寫在臉上呢。他和徐麗合計著在家還是去酒店?她讓他徵求父親的意見。父親的意見當然在家裡自在舒心,也不花那個冤枉錢去。這樣,她提前訂個生日大蛋糕,到時候再與父親、梅花一起去商城買衣服禮物去。馬力認為,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不錯安排。父親這個年齡過一個生日就意味著什麼,他們心裡清楚這只是心照不宣、難以啟齒而已。那天,徐麗開車去車站接到梅花,他們按照事前約定好的去龍山地下商城,一連給父親買春秋冬穿的衣服。徐麗還給梅花挑幾件衣服,她有些不安地欲拒絕,但馬力執意要買。父親在一旁說:“他從小我甩手掌櫃沒管他,你把他帶大的,買吧。”

梅花聽父親這麼一說有些酸酸的樣子。而馬力的眼睛已經潮紅了,徐麗見狀忙轉話茬說:“今天就是逛商城、然後給爸爸過生日。真是的,買件衣服你們感觸什麼啊?”

“那就繼續買。”

“還有我的呢。”奧生說。

徐麗摸兒子的頭一下說:“你急什麼呀,一會到兒童服裝攤,我給你買行了吧?”

奧生伸了伸舌頭、做了一個鬼臉。馬力隨口說:“好飯不怕晚,買衣不用急,最後得來時,全不費功夫。”

梅花誇讚馬力說:“你行啊,出口成章。”

徐麗加了一句:“才人,大才人,人人都說。說者有心,聽者得意。難得聰明,聰明糊塗。”

“嗨嗨,你這誇我還是損我?”馬力朝徐麗問道。

“好賴聽不出啊?我們嘴官司到此為止。”徐麗說完轉身對梅花笑了笑。

此時,馬力的手機簡訊聲,看著是宣傳部下午四點的緊急新聞釋出會通知。他剛要跟徐麗說,見她也在看手機簡訊,說:“緊急新聞通報會的通知?”

徐麗點點頭,說:“要不,你去吧,我們繼續購物。”

馬力答應著看了看錶,與父親和梅花說了一聲,徐麗接過話說:“你到時候寫個通稿,我倆各發各報社去。”

新聞通報會在市級機關會議中心,會上通報一個惡性事件的前前後後情況,並要求媒體人正本清源輿論支援。會後,馬力依據通稿材料寫了一篇動態新聞稿發回報社急急地趕回家裡。徐麗根據他寫的稿件也連忙修改往香港的報社發。他和梅花在廚房裡忙裡忙外著,奧生和父親穿著新買的衣服在客廳裡看電視。之後,父親的生日宴開始,他許了願、吹蠟燭、吃蛋糕、喝了紅酒,美酒佳餚、其樂融融中,他們各自表達著對父親的美好祝願。待生日宴結束,奧生摟著父親去了臥室。馬力想,他肯定還會給奧生講故事的,至於講什麼無從知曉。徐麗不勝酒力已去了臥室,已略帶酒意的他則在客廳陪梅花嘮嗑。兩人天南地北、海闊天空、家長裡短地聊著。他跟梅花坦言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也感慨著把他與張海迪比較起來。而從她的嘴裡說出張海迪這個名字,使他一下子想起十幾年前,她也給自己說張海迪從小病魔纏身中勵志的動人故事。那時候,他處在人生最低谷期,勵志勵著把身體勵倒勵跨了。他剛踏入社會涉世不深,遇上病魔侵入前前後後隱秘七八年才將其趕走,那是太不易啊!嗚呼哀哉。有一次,睡夢中張海迪告訴他說:路還得靠他去走,事業得他勵志中好好地磨礪錘打方能成才。他那時想,既然張海迪這麼一個半身癱瘓女子,能勵志中做出那麼驚天動地、轟動全國億萬人的心,那他這個有志青年跟她一比算得了什麼呀!今天看來,他沒有辜負這囑託、沒有白學了張海迪、沒有碌碌無為。而今算是苦盡甜來,天道酬勤嘛。

馬力想著中手機“嘟嘟”幾下簡訊聲,開啟看著是林秋秋髮來的:“我媽媽臨終前,想求見你和我曾經的公公。我爸爸臨終也曾遺囑,說他一生最好、最難忘的愛和事業拋灑在你老家那裡,所以,希望日後能託你們在老家那兒找個地兒葬。拜託了。”

馬力一時發愣地看著梅花、並將手機遞給她看著。她看著感觸中眼睛有點溼潤,他無語地朝她投來質詢的眼神。

“我看不要刺激,也不要爹去了,我明天跟你一起去看她吧。”梅花看完簡訊想了想說。

馬力點點頭思索了片刻說“那好吧。”

當晚,馬力的思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處在極度的矛盾中:是告訴徐麗還是瞞著她呢?畢竟不久前私自見女神而被發現誤會一頓數落。此次儘管有梅花陪著再去林秋秋家,但如揹著她後果也不堪設想啊。思想不單單是鬥爭著,身子也如烙餅狀翻來覆去在床上。徐麗懵懵懂懂中醒來問道:“這大半夜翻來覆去有心事啊?”

“有啊、但不知該不該跟你說?我的思想一直在鬥爭著呢。”

徐麗“忽”地坐起來,開啟燈直直地瞪著馬力。他也隨坐起來,心情複雜地看著她。

“你肯定有事,還是不小的事吧?算你忠誠還沒決定不對我說。說吧,林秋秋還是女神?”

馬力一狠心,說:“林秋秋她媽快不行了,想見我和父親。梅花不讓父親去,她想陪我去,我正在苦惱猶豫呢。”說著,就拿過手機遞給徐麗,“簡訊是林秋秋髮的。”

“這麼大的事,你……”徐麗說著開始翻看手機簡訊內容。馬力則不安地看著她的反應。他希望她能理智地對待這件事,而不是一味地指責自己。待她看完後,抬頭盯著他問道:“就這事?”

“這事夠麻煩的,我矛盾著呢。去吧,怕對你不忠,不去又不忍。”

“那就去吧,畢竟她已這樣了,還跟你們老家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馬力點點頭,說:“咹,世上難有你這麼寬宏大量,顧大體、識大局的人,那我明兒去了?”

“去吧,去的時候多買點補品,那畢竟是你前丈母孃。”徐麗詼諧地說。

其實,這生活說簡單也再簡單不過了,不是說燈是越撥越亮、理越辯越明嗎?夫妻之間無論什麼事,只要真誠透明不揹著、相互信任著,是事也不是事了。

三嫂得的是癌症,發現時已經晚期了。所以,她堅持不在醫院等死要回家裡。現在請中醫開了中藥在吃,已經風燭殘年了。回想著她這輩子好不到哪去,跟三哥沒得好日子過,跟林書記風風雨雨的私生林秋秋,後來離鄉背井的在市郊農村找那人也半道上撒她而去,現在只娘倆相依為命。看著她面黃肌瘦病懨懨的樣子,馬力心裡暗暗地埋怨生活對她的不公,但她見了他倆寬慰地露出一絲笑容,對梅花說:

“妹子,我要去見你三哥和林書記那老東西了。我給那老東西生了秋秋,我要去找他了。”頓了頓,“那老東西死前有份遺囑,最大的願望能在老家那找個地兒,把我倆葬在一起。”

三嫂說的“老東西”就是林書記。看來,不管他們之間有何過節或是恩恩怨怨,她是愛恨相加、無怨無悔啊。

“你別多想,你沒有事的,只要心靜著、心態好著,那閻王爺是不會來找你的。”梅花寬心地勸著三嫂說。

三嫂知道梅花在安慰她,只苦笑了一下,又看看馬力說:“過去,秋秋她也不知深淺跟你慪氣,到頭來還是把你慪走了。我也推波助瀾過,對不住啊。但你倆畢竟夫妻一場,以後看在我曾經是老家村人面上,你力所能及地幫襯她吧。”

此時,林秋秋聽了哭泣著捂著嘴去了客廳裡,梅花給馬力使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去了客廳。四目相對,他的心也如她在暗暗地流淚。霎時,她還是情不自禁地上前抱住他哭泣起來。他不安中也沒有多想任她抱著。既然她的感情閘門開啟,他只能默默地忍著,他感覺她的眼淚一滴滴掉在自己的後背上。這是悲傷的淚水,也或許是後悔之淚。他模糊著雙眼不知道梅花與三嫂說著什麼,也不知道三嫂與她說些什麼。在他倆出門離開時,徐麗還是沉不住氣將電話打來問他什麼情況?他手捂著手機對林秋秋不好意思地說:“我接個電話先走了啊。”

上了計程車後,梅花又接過手機跟徐麗聊著,馬力則愣愣地坐著沉思不語。當初與林秋秋愛上的,只是戀愛的感覺,而不是她那個人。所以,人作為感情動物在感性超過理性時,什麼事都會發生。一旦付出了、失落了、受傷了、失去了,甚至絕望了,心底的傷痛結成了疤痕,等自己清醒過來一切都遲到了。人生無常,也很無奈,有時候與其讓情夢變成束縛自己的枷鎖,或者任其感情變成傷害自己的利器,還真不如冷靜放手質問自己一下:愛的是那個人、還是僅僅愛情本身?其中有本質的區別的。如果為了一個自己愛,也愛自己的人則是幸福,而假如為一份註定沒有結果的虛無渺茫的感情未免悲哀不值。這麼一想,馬力失之林秋秋而擁有徐麗還是釋然了。

梅花要回去了,計程車到長途站,馬力把她送走,回到辦公室心情疲倦坐著發呆。徐麗打電話來說共進午餐,他婉言拒絕了,真的“躲在小樓成一統”呢。往沙發上一躺閉上眼睛眯起來……也不知過多會兒被憋醒了,急忙暢快淋漓完後,開啟電腦瀏覽著郵箱裡的郵件。其中有出版社那個編輯發來《品牌之城》書稿編輯排版的清樣。這讓馬力喜出望外,腦海裡的鬱悶、陰影頓時消失了。這一個春天播下的“種子”在夏天裡“開花”,接下來的秋天就要“結果”,那種耕耘者的滿足、快樂、愜意、自豪感油然而生。看著書稿的清樣,馬力對自己的這部專著充滿無限的期待。自古以來,著書立說那自然很不易、大多數人也很高不可攀的。譬如:司馬遷的《史記》、莊子的《莊子》、老子的《老子》、孔子的《論語》、曹雪芹的《紅樓夢》、吳承恩的《西遊記》、王實甫的《西廂記》、孫子的《孫子兵法》、蒲松齡的《聊齋志異》。再譬如世界十大名著的列夫·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雨果的《巴黎聖母院》及《悲慘世界》、高爾基的《童年》、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嘯山莊》、司湯達的《紅與黑》、瑪格麗特·米切爾的《飄》、列夫·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羅曼·羅蘭的《約翰·克里斯托夫》、查爾斯·狄更斯《大衛科波菲爾》;還有近現代一生著書立說者郭沫若、茅盾、老舍、巴金、錢鍾書、魯迅、曹禺、夏衍、沈從文、楊沫、王蒙、莫言等等,無不讓馬力仰慕崇拜不已,並從其中汲取精華於自身,豐富彌補自己的缺失,成就今天的一切。機遇這麼沐浴著春天的溫暖與陽光垂青於他,在格子塗抹上濃彩而讓其燦爛無比、筆耕中幾易其稿終得雛形。陳寅恪曾經說:寫文章不是為了一舉成名,就當一次學習吧。的確如此,那個不肯安靜的他和手裡握著不肯停滯的筆,將自己的拙作過程無不烙上時代之印,同樣也是一次再學習的過程,時代賦予他一個多麼燦爛多彩的夢啊。

春華秋實,不久,馬力的《品牌之城》問世出版了。當那散發著油墨香的書呈送到市長的手上時,他激動而愛不釋手地翻看著,繼而說:“此書經貿委牽頭、以市政府的名義搞個首發式,我要親自參加講話,一會我打電話、你去找他們主任。”

與市長告辭後,馬力直接來到主任辦公室,將《品牌之城》遞上去。可以說,這是國內第一部系統地介紹一個城市品牌叢集、品牌戰略的專著。正如賈島名句所言:兩句三年得,一吟淚三年。凝聚和滲透了馬力一個時期以來的“千辛萬苦”或一個個“不眠之夜”。那麼,馬力從自己散發著墨香的書頁看到是什麼呢?

“哎喓,你不聲不響地給我們這麼個大驚喜。你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寫的,怎麼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啊?”

“確切地說,我先找你這分管副主任,他很冷淡,說這是我個人行為,不怎麼配合,然後讓我請便了。”頓了頓,馬力繼續說:“後來,我一想我個人行為也對,那就悄無聲息地寫,免得被誤解我經濟上有什麼想法。”

“你就是有想法也是正常的,這不是你個人事,是這座城市的大事啊。”

馬力聽了自嘲地笑了,說:“既然《品牌之城》出版了,咱說市長讓我們搞首發式的事。”

主任拿起電話撥號,接通後說了一句話:“你馬上跑步過來。”

不到一分鐘時間,馬力原先打過招呼的那副主任就來了,看到他在愣了一下,然後朝主任說:“主任有何吩咐?”

“我問你,《品牌之城》這書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真的出版了啊?”

主任立刻火冒三丈地說:“那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讓市長告訴我,我們多被動啊,你算什麼狗屁主任?”

“當初,我認為又來化緣拉贊助,咱怎麼出這個錢啊?所以,就……”

這副主任還沒有說完,被主任打斷厲聲說:“就是全贊助也值不過啊,你好好看看,市長已經看過了。”說著將書甩到他臉上。又說:“你讓我們經貿委的臉往哪擱啊?”

那副主任蹲下忙拾起掉在地上的書,尷尬地看著馬力。他見此忙打圓場說:“主任,你別發火,我應該先來告訴你們就好了,別介意啊。”

“這事你已經‘先禮後兵’跟我們打了招呼,是我手下的這幫飯桶麻木不仁。要說別介意的話,也應該是我啊。”主任對馬力說著又轉向那副主任:“你還杵在這裡幹嗎?”

那副主任也就是迷糊,說:“那首發式怎麼做啊?”

主任一聽更火了,賭氣地說:“那你快回家抱孫子去,我來拿方案籌備好了。”

“知道了,我們馬上出方案再跟你彙報。”說完,那副主任又對馬力補問:“你這大作家、大記者有沒有特別要求?”

馬力“呵呵”說:“我哪敢啊?那我讓你包買一萬冊,你能嗎?”

“是不能。”說著,那副主任帶著尷尬去了。馬力和主任則會意地笑了,主任又說:

“他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過段時間讓他從我身邊消失。不瞞你說,我早看他不順眼了。”

馬力擺擺手忙說:“別、別、別,我可不想做這冤大頭,那他以後還不恨死我,我可不想因為出這本書得罪他,不值當。”

此後,馬力的《品牌之城》之書首發式在市級機關會議中心舉行。市長還親自參加並講話,高度評價此書出版的社會效益和對這座沿海開放城市的影響力。馬力意想不到的是,他還當場自掏腰包要馬力簽名買了一本,其後續效應可想而知。一時間,媒體也大加褒揚,馬力這個所謂的媒體人也因此被炒作了一下。遠在北京的孫浩獲悉來島城與市裡協調搞一個品牌之城國際研討會。其間,馬力被邀約現身說法典型發言,引起與會者強烈共鳴。

徐麗自始至終參加了這次研討會,晚上回到家裡後,看著電視裡播放的新聞,說:“這下,你的尾巴翹天上去了吧?你還食不食人間煙火啊?”

“去你的,你不會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品牌之城》忘了署你的名字啊。”

“嗨嗨,你說什麼呀?我可不吃你的軟飯。”徐麗說。

馬力“呵呵”著說:“此女高風亮節兮。”

父親與兒子奧生坐在沙發上,一起翻看著《品牌之城》,臉上一直洋溢著寬慰的笑容。是啊,自古以來,這著書立說可是不得了的事。

“哎,你給籤個名吧?”徐麗拿一本《品牌之城》對馬力說。

馬力莞爾一笑,說:“我們還搞那種形式啊?”

“爸爸,你給我們老師也簽名送一本吧。”奧生聽徐麗這麼一說問道。

“中,這書我送,這名我也籤。”馬力說著從徐麗手裡拿過書、筆簽了個名遞給奧生,“給,跟老師謙虛點說啊。”

“知道了。”奧生說完,又問徐麗:“媽媽,你要給誰啊?”

徐麗“咹”一聲說:“我要給誰人家也不給簽名,你說怎麼辦?”

“我爸爸是那種人嗎?別把人看低了。”說著,轉身問馬力道:“是不是啊?”

“太是了,不就籤個名嘛,只是今天真籤累了,手痠酸的,明天早晨吧。”

徐麗說一句“你啊”去臥室了。奧生還是跟父親玩著,馬力還繼續看他的電視直到夜深才回臥室。她沒有睡,還在抱一本書在看著。他上前想“溫暖舒服”一下,被她一口拒絕,說:“你連籤個名都那麼吝嗇小氣,這會兒手不酸、身子骨不累了?”

“我說明天早上,你現在不是也需要嗎。”

“我不需要。”說著,徐麗放下書扯被子蒙上頭,馬力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時間像一張巨大的過濾網,在浮華的世界裡不斷地篩啊篩,起起落落,沉沉浮浮,最終留下了那些對你好的人。徐麗就是對馬力最好的人。這段時間,馬力一直休整式工作與生活著。勵志事業是無止境的,一切的一切得講個度,不能拼身體的血本啊。因此,他撂下業餘的文學之筆、手握常規專屬的新聞之筆,逍遙自在一些日子。他在期待著風、期待著雨,也期待著自己能有新的爆發力。

夏天是多姿多彩的,夏天是生機勃勃的,夏天花最美的花季節,夏天是蒸蒸日上的,五彩繽紛的夏天,用它的熱情感染著這座城市,讓城市因為有夏天而更精彩。這個時候,他的腦海裡感念著春夏秋冬的詩。春回大地則有孟浩然的《春曉》“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夏日驕陽似火有高駢的《山亭夏日》“綠樹陰濃夏日長,樓臺倒影入池塘,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秋高氣爽有杜牧的《山行》“遠上寒山石徑斜, 白雲生處有人家。 停車坐愛楓林晚, 霜葉紅於二月花”;寒冬臘月便有柳宗元的《江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此間,心間充滿了無比的愜意。

“嘀嘀”手機響起來,馬力沒想到消失很久的高彤突然打來電話,這讓他一陣詫異。接起聽到她在電話那頭哭哭啼啼的、似乎受多大委屈似的。勸道:“你別哭啊,有事說事,我們一起面對、一起解決。”

“他撇下我母女倆撒手歸西天了。”

“啊?怎麼會這樣?什麼原因?”馬力急急地問道。

高彤這時候已經泣不成聲了,斷斷續續地說:“心臟病突發……心肌梗死就……我……和女兒琳琳往後咋辦啊?”

“你別急,急也沒有用,人去如燈滅。你和女兒還得好好活著,不行你還回島城吧。”馬力試圖勸和著說。

高彤憂鬱著說:“我怎麼回去?可徐麗那不缺人啊。”

“當初她能把你送到省城,今天她還一樣接納你。你放寬心,我們一起給你想法子,她肯定會答應的。”馬力這麼說著突然想出區域體制改革一招,徐麗和高彤倆人各自把守的一攤,可否合併為一體?打破區域界限,實行人員、市場、資源等的交融交叉共享。他自己都懷疑怎麼想出的這一招,便一一講了怎麼去說服打動徐麗,讓她怎麼與社裡交涉點撥於高彤,自己避嫌不出面在幕後比較恰當。她聽了破涕為笑連聲說好。可以說,他這一招真靈,徐麗說好,報社也稱好,皆大歡喜啊。

不久,高彤帶女兒琳琳重回島城,徐麗選派一個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常住省城。高彤原先的住房貢獻出來讓那大學生住著,徐麗急急火火地給高彤租房子。一開始,大家暫住在一起,也許是血緣關係的緣故,父親和奧生特別喜歡琳琳。馬力的心中有數、但與高彤一起發毒誓保守“那個”秘密。家裡這個三居室住著兩家人,父親與奧生、馬力與徐麗、高彤與女兒琳琳各住一間。高彤一直感覺這樣不妥,多次與徐麗交涉搬走。馬力不發表意見,父親、奧生、徐麗有些不捨。

“我看這樣挺好,工作方便不說,還給我們節省一筆不小的開支,足夠我們六口人的生活支出,何樂而不為啊。”徐麗嘻嘻哈哈地對大家說。

高彤則心事重重地說:“你說這算什麼事?我良心感覺不踏實啊。”

“我看先這麼過吧,兩個孩子關係融洽,我也看著開心,你們工作也方便,不是還節省一筆錢嗎。”父親總結得有章有理、說服力極強,大家一時無語了。

已經懂事的奧生拉著他這個琳琳“妹妹”也央求道:“我們不想分開,你們大人講不講理啊?”

“呵呵,跟我理論了啊。”徐麗說著看看馬力、又看看高彤說:“那既然多數同意,我和高彤不去得罪人,大家可得好好過啊。”

其實,心裡最高興和不安的應該是馬力,心裡最受良心煎熬的當是高彤,而被矇在鼓裡不知情的是徐麗,父親膝下有孩子快樂。馬力和高彤在這複雜的人情世故面前,能遊刃有餘著沉得住氣那該有多不易啊。此事被街坊鄰居們一時傳為美談,居委會、街道辦、區婦聯、直到後來的市婦聯、文明辦也陸續瞭解了這情況。榮譽的光環隨後在情理之中,進入這個特殊的大家庭裡。譬如:“五好家庭”“文明家庭”“十大好媳婦”“十大好母親”隨之而來。他們三個媒體人也被媒體了,報紙、電臺、電視也上去了。三代人和來自城鄉不同階層兩個不尋常的大家庭被稱頌著。這時候的高彤想離開也難為情了,一切都在徐麗苦心經營掌控中。

秋去冬來,冬去春來。這期間裡,徐麗也為單身著的高彤不斷地穿針引線,但高彤一個也沒看上。有一次,她悄悄地對馬力說:“我們這樣一起生活我挺滿足的,適應了這種和諧的親情生活,每天還能看到你,真要有一天分開我不捨啊。”

“你早晚得再嫁人,你可不能粗心大意啊,我倆之間的微妙關係如何?完全取決於你。這事一旦閃失洩露,那這個家非崩潰不可。”馬力柔中有剛地說。

“我知道啊,說心裡話,我每天都小心翼翼地。在慾望、愛情、責任的三方角力中,責任壓制我生活的一切。縱然人的本性貪婪,我內心也渴望能得到你的愛,甚至聽你說一聲……”頓了頓,“這些日子,我回憶我倆相識也有幾年,說長也不長、說短暫也不短暫。但多少人終老一生,還未必能有我現在這樣的時光。”高彤帶著感情聲情並茂地娓娓道來。

馬力聽了有些為難,人是善變的高階動物,心情自然會在不經意一瞬間變換。喜、怒、哀、樂四種表情,將人的心態演繹得淋漓盡致。生活裡有“這一個”最關心的人、牽腸掛肚的人、陪伴在身邊的人是幸福的。在每天來來往往的生活當中,會碰到許多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不一樣的是大部分人只能成為彼此生命裡的過客,也有些人經過一次的摩擦會成為知己朋友,而馬力與高彤屬於後一種。她闖進他的生活,他也滑稽地融入她的生活,生活、活活生生地彼此過活在每一天中。日子一天天消失,他們儼然一個有著血緣關係的家庭。不,這就是一個真實的家庭。早晨,高彤跟徐麗送奧生上學、琳琳去幼兒園,為了避嫌一直刻意地處在徐麗有效視線範圍中。徐麗也看著她與馬力刻意迴避無為的接觸,時間久了也不再警覺了。馬力開上高彤原先在省城的車成有車一族,來來往往的也方便不少。對此,徐麗曾經當著大家的面說:“高彤來了以後,你不錯啊,飯做得少不說,天天也有車開,好事都讓你攤上啦。”

馬力“呵呵”地說:“彼此彼此,她現在是你的得力干將吧?她來了你也省不少的心吧?當初沒有我慧眼識才,能有你現在的逍遙自在?好好待高彤啊。”說著,馬力擠了一下眼睛,開啟電視看起來。

徐麗轉對高彤兩手一攤,搖了搖頭,說:“他就是情理罐子,什麼話到他口裡,他就是理他爸。哎哎,你看中央臺正在播報南方特大暴雨成災。”頓了頓,“前年‘’汶川特大地震,今年的‘’南方特大暴雨成災。”

央視新聞頻道播音員播送道:“……5月13日,江西省188個鄉鎮出現100至250毫米的大暴雨。連日來,南方多省暴雨成災。湖南、廣東、貴州等南方省份相繼出現強降雨天氣。水漫街面、要道阻塞,一座座城市彷彿浸泡在水中……”

正當三人議論著南方暴雨水災的時候,奧生走過來說:“琳琳說她不舒服。”

他們幾個人一愣,急忙起身去臥室,高彤摸著面色蒼白的琳琳額頭問道:“琳琳,你發燒了,哪不舒服?”

“媽媽,我身上發熱,沒勁無力,我不想死,我想跟哥哥玩、聽爺爺講故事。”

徐麗忙說:“琳琳,別怕啊,你不會有事的,我們帶你去醫院。”

就這樣,父親在家照看著奧生,馬力開著車、高彤抱著琳琳、幾個人急奔醫院而來。按照當班醫生的意見,抽血查了個血、做了幾個測試,就在急診室裡掛起吊瓶,事先讓她把燒退下來。直到午夜,馬力才與徐麗疲憊地回到家裡。這個時候,倆人睡意全無,他的心裡急、但不能暴露隱藏著情緒,精神上的煎熬難受啊。

徐麗喃喃自語地說:“你說琳琳一直好好的,怎麼就病了呢?”頓了頓,轉對馬力說:“她會不會很嚴重啊?”

“我說你不能往好上想啊?我想她就感冒發燒吧。”馬力這麼說著,似乎也在僥倖地安慰著自己這顆焦慮的心。躺在床上如烙餅似難以入眠。終於把徐麗弄醒了,迷迷糊糊地問道:

“你不睡啊?你一早還得給她倆送早餐呢。”

“我……”馬力欲說什麼,但不知怎麼說好。徐麗開啟臺燈開關,似乎意識到什麼問道:

“你不會與高彤有什麼事瞞著我吧?”

馬力坐起來,不快地說:“你瞎說什麼?我天天在你眼皮底下,你還監督得不夠啊?”

徐麗見馬力有點惱怒的樣子,就抱住他說:“你兇什麼呀?還不是人家愛你才說這個啊。”

“這可是原則問題,你說我能不急嗎?將心比心,換你會怎麼樣?”

徐麗突然撒嬌說:“你幹嘛啊?你再說我要哭了。”

馬力此時方感覺真的累了,打著哈欠說:“睡覺。”

第二天,還沒等馬力醒來,徐麗起床做好早餐。馬力還在熟睡著奧生過來喊他說:“爸爸,起床了,琳琳怎麼不在啊?”

“她發燒住院了,你得好好的,走,吃飯去。”說著,馬力起身下床拉著奧生走到客廳的飯桌前坐下。父親已經坐在那裡,向他投來質詢的眼光,他裝作輕鬆的樣子說:“琳琳昨晚發燒留在醫院觀察一下,等會我去醫院看看去。”

徐麗又端來一盤菜和一碗煮雞蛋放到飯桌上,說:“你們都不要瞎猜疑,好好吃飯啊。”

此後,徐麗送奧生去學校,馬力送早餐到醫院。高彤與琳琳吃著早餐的當兒,醫生護士進來詢問幾句、看了看琳琳的狀態還好。那科主任問道:“你們是孩子的父母?一會來我辦公室。”

馬力和高彤面面相覷,高彤的反應比較快,急忙說:“我是,他不是。”

“那你過一會兒去主任室找我啊。”

待吃完飯收拾後,高彤要去找主任說事,馬力對琳琳說:“琳琳,你乖啊,我陪你媽去一下就回來。”

琳琳可能與打吊瓶有關,看上去狀態比昨晚上好,答應著點點頭。

他倆來到主任室,那主任搖了搖頭,有些難為情地說:“孩子的病不容樂觀啊,初步診斷懷疑患有慢性粒細胞白血病。”

馬力和高彤驚異地同時“啊”了一聲,對望了一眼又看著主任。馬力有點不相信地問道:“不會搞錯了?她還是個孩子。”

“一般不會,從檢查的各項指標看十有八九,你們思想有所準備。”隨後,主任通報了琳琳的病情。“如果進一步確診的話,我們準備把孩子轉病房進行抗感染、輸血、血小板等一系列的對症治療,也有可能根據病情采用化療,之後再根據其恢復情況,決定下一步治療方案。”

高彤聽了忍不住哭泣起來,馬力試探地問:“難道沒特別治療方法嗎?”

“有,國外非骨髓去除法的骨髓移植手術,配用氟達拉濱等藥物組合已廣泛應用。我國在這方面也有探討試驗。”頓了頓,主任又說:“傳統的異體骨髓移植手術,大都配以化學藥物或放射線殺死患者自體有病的骨髓,然後植入捐贈者健康的骨髓造血幹細胞,再造血液細胞。要將正常骨髓由靜脈輸入患者體內取代病變骨髓,以此增加療效、改善預後、得到長生存期的根治。選擇合適的捐骨髓者配型和適當時機特別重要,骨髓移植治癒效果100%不敢說,大概一半以上是可能的。骨髓配型移植成功採取合適的措施,數週後造血功能正常重建根治,長期生存就有了可能。幸好孩子被早發現,早治療、她的身體體質比較好,可以說是萬幸中的萬幸啊。”

主任的話裡隱喻著一種希望,尤其骨髓源的問題,馬力已胸有成竹,琳琳會逢凶化吉渡過這一難關的。問題是琳琳罕見RH陰性血型“熊貓血”,該血型稀有讓醫院和主任有些意外。血型配對、骨髓移植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醫院開始與市裡中心血庫聯絡血源及其各個地區這種血型登記註冊的人。而馬力在激烈地做著思想鬥爭,要不要去驗個血?他想自己應該與琳琳一樣的血型。可怎麼開這個口?又以什麼理由來左右這事?晚上回到家裡後,徐麗隨口說:“我們對琳琳骨髓捐獻媒體倡議吧?明天找熟悉的人去市紅十字會抽血,先造一下聲勢看看再說。”

徐麗這麼一說正合馬力意,忙說:“好啊。那我第一個報名拋磚引玉,明天與晚報聯絡一下,怎麼樣?”

“就這麼定了。我現在打電話約幾個人明天一起去市紅十字會。”

第二天,徐麗、馬力等十幾人到市紅十字會獻血。馬力在抽完25毫升血液後,按著左胳膊上的傷口說:“如果這次能夠初檢配型成功,我會毫不猶豫的。”

“我也是。”徐麗也說。

但是,市紅十字會的工作人員告訴說,由於目前尚不具備高分辨檢測的資格,將採集到的血樣送北京血液中心進行復檢。

一時間,媒體呼籲全社會的人,為琳琳起愛心唻。她在入院檢查期間表現得非常堅強,第一階段不間斷地採取措施跟蹤治療。高彤、徐麗和馬力幾乎多半時間靠上。家裡的父親和奧生也十分掛念著琳琳,奧生幾次纏著去醫院、問琳琳什麼時候回來?直到週日早上哭鬧著非要去看琳琳。徐麗摸著他的頭說:“知道你想她,媽媽要上街給琳琳義捐,爸爸帶你去行不?”

奧生連忙說:“太行了。”說著上前對爺爺說:“爺爺,我去看琳琳,你有話我替你說。”

父親滿懷感嘆地摸著奧生的頭說:“好孫子,你捎話給琳琳說爺爺希望她不怕、勇敢點,爺爺在家等她康復回來還給你們講故事。”說著,他的眼圈也紅了-----或許他已經從心裡把琳琳當成自己孫女看待了。事實也就這樣,琳琳就是他的親孫女,只是……馬力被動的“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時間,媒體關注此事。島城文聯組織專業協會為琳琳發起一次“愛在人間”的大型義演義捐義拍活動,電視臺則進行現場直播,呼籲更多的人加入捐獻骨髓的行列中去。一個個陌生的或熟悉的愛心之人,紛紛伸出愛心之手臂抽血化驗。最終的結果是馬力和一位在校女大學生與琳琳的配型相吻合,這讓高彤、徐麗激動不已。馬力在心中默唸著:琳琳啊,你要挺住,因為你的生命不僅僅屬於自己,而且還屬於更多的人。

不久,高彤、徐麗、馬力帶琳琳轉到北京的醫院,終於迎來盼望已久的骨髓移植手術,馬力就是琳琳的骨髓配型人。然而,骨髓移植手術的成功,僅僅是琳琳獲救的第一步手術,後需有一個排異期。其間,琳琳的病情曾經出現過異常,臉色黑下來、眼睛呈橘子皮的顏色。最終身體各項指標奇蹟般回升,琳琳走出醫院無菌病房的門----這是生與死的門檻 。意味著骨髓移植成功 ,生命之火重新在她體內燃燒起來。望著被從死亡線上拯救出來的琳琳 ,大家抑制不住激動心情,為她的新生亢奮不已。趁大家不注意,高彤低聲悄悄地對馬力說:“我們的女兒得救了。”

……琳琳終於重新回到這個複合大家庭裡。父親的胳膊一隻摟著琳琳、一隻摟著奧生,感慨地說:“琳琳回來了。”

“爺爺,我想你唻,我害怕見不到你呢。”琳琳有點撒嬌地說。

奧生轉對琳琳說:“我和爺爺都想你、都擔心你唻。”

坐在一旁沙發上的高彤見此捂住嘴巴起身去了臥室,馬力與徐麗對望一眼、使眼色去哄哄她,徐麗心領神會去了臥室。

到了深夜於床上時,徐麗對馬力長吁一口氣,說:“你能捨己救琳琳,勝造七級浮屠啊!我沒有看錯你,你是個好人。”

“孩子是無辜的,才到這個世界多久啊,我們不能眼看著她走上那條不歸之路,何況她與我們家這麼有關聯。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俗人,縱然我積德做好人,也會犯這樣那樣的錯誤,以後,萬一我有啥問題你要多包涵,我有啥進步你別刻意褒揚。”馬力這分明是在給徐麗打著不確定性的預防針啊。

徐麗靠近馬力、手摟著他的胳膊、頭倚在他的肩上。少頃,她又抬頭說:“你說這麼巧啊,為什麼你與琳琳配型成功了呢?”

“呵呵,不是還有一位在校大學生嗎?琳琳沒事你又想事了,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馬力的手指頭點她額頭一下說。“不早了,睡吧。”

隨即,馬力關了檯燈後,他們相擁著、他看著徐麗小鳥依人般漸漸地安詳睡去,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後怕。心想:這樣的日子有太多的危險變數,如一枚重磅定時炸彈不定時候就爆炸,真怕誤傷徐麗這樣的無辜人。兩難之中難取捨,即便他要吶喊、發洩都沒有地方。就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卻父女、爺孫相見不能相認,殘酷啊。人生,如霧亦如夢。生活,如一團亂麻有解不開的疙瘩啊。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馬力下床來到客廳見高彤正在給琳琳的頭髮編小辮子,奧生在一邊好奇地看著,父親拿著一張早報在看,就跟他們招呼後走進廚房。徐麗在用不粘鍋煎雞蛋,他將雙手摟在她的腰上,她理也不理地說:“別搗亂,趕快洗臉準備吃飯。”說間,一盤煎雞蛋做好了,他接過放到客廳飯桌上。

奧生見狀嗅嗅鼻子說:“真香。”

“你屬狗的吧?”

奧生天真地問道:“屬狗的怎麼了?我就喜歡小狗啊。”

徐麗端著一盤炸饅頭片和一盤鹹菜從廚房出來接過話茬說:“你這孩子好賴聽不出,你爸在變相說你是小狗呢。”

“爸爸,你怎麼能這樣,欺負小孩啊?”

高彤笑而不語,繼續給琳琳編辮子,馬力哈哈大笑著見奧生撅起的小嘴,父親這時候插話說:“你一點大人樣沒有,怎麼教育的孩子啊?”

馬力伸了伸舌頭、給奧生一個鬼臉忙去洗手間洗臉了。等他出來見他們已經圍在一起吃早餐。琳琳被高彤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儼然高傲的小公主,與奧生坐在一起讓他有些吃驚的樣子。高彤見馬力這神情脫口說:“看樣子在欣賞琳琳,我這個媽審美意識還那麼回事吧?”

徐麗“呵呵”地笑道:“他懂什麼?能跟我倆比啊?”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uuread.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