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章 元旦節。(上)

老宅,1981年的最後一天。

這大概是老宅最後一個年末之日。無它,城市的發展,使得它正在擴張,而且在加速…

一年前,同屬一個生產隊,第一生產隊,第二生產隊被政府旅遊局佔了。後來,這裡成了省的地震局所在。2008年某一天,這裡電話被打爆了…旁邊不遠,幾年後修建了一座三十多層高樓,一段時間成了市裡第一高樓。地震局旁邊則是修了不少住宅樓,初中時期幾個同學就住在這裡。還有一部分土地,則是被某著名醫院圈進去了,成了醫學院的一部分。農田以肉眼可見的方式消失,城市化程序不可逆進行…

老宅所在地方,以及母親所在生產隊,是下一步目標。1981年最後一晚,我躺在老宅最裡面屋子裡老式木床上,心緒難平,久久不能入睡。

老宅,這裡既留下了父母生活過痕跡。同時,也承載著我和姐姐童年的記憶。老宅外不遠,是生產隊養豬,養牛的地方,也是母親勞作過地方。母親原來在生產隊收菜組收菜,還兼養豬的活。附近的小河,也是我和姐姐經常去玩的地方。有一年冬天,早晨起來,小河結冰了,很稀奇,去把冰弄起來玩,放在手心涼涼的,然後感覺它一點點的化去…

旁邊農田也給我帶來過好運。一次,在農田田埂上,意外撿到一塊銀元,額,就是袁大頭。當時不辨真假。忽然,想起大人說過,真銀元能吹響。於是,決定試一試,把銀元側立,放在嘴邊使勁一吹,然後趕緊放到耳邊。果然,耳朵裡傳來一陣嗡鳴叫聲!心中大喜,這是真的。趕緊跑回家,去給父母報喜。

老宅不遠處小河邊,原來還有一架老式灌溉水車,木製腳踏的。我和姐姐也上去踩過,真覺得神奇。如今,這種出現在明朝宋應星天工開物裡水車,也許只有在博物館裡才能找到。

老宅後面不遠處有一口井,也是小時候經常去玩的地方。一次在井邊玩,突然掉了下去,幸好雙手抓住井沿,大喊救命,結果無人經過,後來還是靠自己爬了上來。這件事之後,讓我明白,求人不如求己啊。

生產隊農田西北邊,就是軍區的圍牆。那時候,為了看電影,生產隊的人不少翻牆進去…結果圍牆下就是一些戰士守著,翻過去,被逮著就是一頓皮帶伺候。不少人打得哇哇叫…翻牆的事才逐漸沒有了…

生產隊農田東北,則與省內重點學校接壤。學校裡,書香文化氛圍,令人羨慕。原來時空的幾個同學畢業後,就讀於此。多年以後,其中一個移民楓葉國的女生 在微博上發文,回憶自己在這裡就讀的一段時光…

這所學校,也會與我結緣,它們初中部的語文課老師,居然會成為我的師母,也是前文裡,科研所操場壩一家住戶,喜歡錶演的貓的主人…世事如棋,難以預料。

如今,承載我和姐姐童年記憶的地方即將消失了,心裡不由得心生感嘆。

第二天醒來。

1982年1月1日,如期而至…

父母和姐姐,我一起穿上新衣,吃完早飯決定去進城逛街…

一家過了府城河,到了市中心,新華書店,就位於市中心的中心。這個建築有點歷史了,樓的正面入口,上有新華書店字樣,分為兩層。售書坐在特製的高板凳上,俯瞰書店裡來的人,無它,怕人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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