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夜在意識海中急的聲音都哽咽了。
系統不鹹不淡的說了句：
“小夜子，我知道你很著急，但你先別急。誰說我沒用了？”
系統看司空玄夜情緒穩定了一下，就又說到：
“我這不是臨走前，想給你點補償嗎？”
千年前它沒給司空玄夜說清楚，導致司空玄夜混沌了這麼些年。
本來系統的的職責就是看著司空玄夜融魂後，能夠修煉就行。
如今，司空玄夜都修出氣旋了，它的任務按說是早已完成了。
不過它與這小傢伙比較投機，所以決定幫一把這個小傢伙。
希望這個小傢伙能走的更遠。
這潭底萬米處，以墨蛟那修為達不到那麼深。
但是系統很清楚，很早之前裡面有一株萬年隱蓮。
那株隱蓮便是系統離開前給司空玄夜的送別禮。
司空玄夜聽系統說要給他補償，他有些無動於衷。
因為他現在更關心的是，他以為能在自己身邊陪伴他見識世間繁華的系統，為何非要走？
“真的非走不可？”
憋了良久，司空玄夜終是忍不住開口道。
“嗯，非走不可。”
“……”。
又是一陣沉默。
“可是你是系統啊。”
聽到這話，系統似也有些不忍，從某種層面上說，這小傢伙也算是它挑的弟子了。
要它啥都不顧就走了，它也是做不到。
畢竟讓他誕生在此界的是自己啊。
“小夜子，這元靈大陸遠沒有表面那麼簡單，也不是簡簡單單修行就行，以後的路一定要當心，我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或許再回不來了……”
司空玄夜已聽不進去後面的話了，他的心像是被重錘打擊，已傷痕累累。
這棵活了千年歲月的草，似乎情緒已低落至如同深淵，無法自拔。
前世做人他被親生父母拋棄，被玩伴拋棄，好不容易遇上將他拉出深淵的老爺子。
可是，老爺子又撒手人寰，拋棄了他。
他掉入井時感受到的不是人間的溫暖，所以他想著就這樣一點點沉下去也好吧。
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竟被上天眷顧，重活一世。
他很開心，原來還有人在意他，連他內心的祈願都成真了。
只是千年的等待，真的太過孤獨。
不過無所謂，終究是等來了。
司空玄夜很清楚，這個所謂的系統，就是那個願意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的‘人’。
所以，再次見面時無論如何他都是無比開心的。
只是……
呵呵。
沒想到啊，沒想到。
到頭來，就算做了一棵草也要被拋棄。
還是被再拋棄一次。
他不知道原先知道系統又出現時，自己在激動個什麼勁兒。
算了，千年歲月都熬過來了，目前自己所剩的那點時間，還能不能活的到都兩說。
我們都很難想象千年真實存在，且無時無刻伴隨左右的孤獨會帶給我們什麼？
是歇斯底里的瘋狂？還是氣定神閒的平靜？
我們都不清楚。
但可以確定的是，那種只有自己一人的孤寂，或許是修行界的常態。
這便是系統給少年心態濃厚的司空玄夜，用千年時光上的第一節課。
事實證明這節課很成功，雖然看著司空玄夜很傷心。
但在他內心深處，早已埋下了堅韌的種子。
沒系統，他司空玄夜照樣會傲視九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