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殺我的嗎？”鯤鵬詢問，似乎時間又回到了千百年以前，那時也有一位手持永珍劍，口中說要斬殺自己的人。
“不，不是，你是靈族！”鯤鵬在黑衣人的身上感受到靈族之力，這力量在強悍中帶著一絲肅殺！
那人不語。
倒是眼角瞥見了湖底的那根怪異的棍子，手掌再次呈虎勢——
鯤鵬意識到天空之上的那黑衣人想要拿到那根魚竿，隨即用尾鰭重重地拍打著湖水，對著天空發出山崩地裂的怒吼。
震天的怒吼一起，大魚兒海瞬間又歸於黑夜，古奧的聲音破除了光亮之術。
“哦，天又暗了。”列禦寇仍是站在瞭望臺上，注視著大魚兒海的湖面，大概的距離太遠，他並未瞧見另一邊的白暮亭船隊，倒是在大魚兒海將暗之際看到了天空中突然出現的另一位黑衣人。
“這大魚兒海今天是怎麼了？一會兒亮一會兒暗的。”副將在旁邊吐槽。
手心的玉石躁動著，再次發出強烈的光亮，列禦寇低頭看了看手心的玉石，又用力地把它攥在手心，道：“大魚兒海里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那我們……？”
“派人手去大魚兒海上打探，我倒是要看看，這湖裡究竟出現了什麼樣的東西？”列禦寇又轉念道，“不，你親自去！”
“明白，我現在就去！”副將從瞭望臺上離開。
列禦寇低頭注視著玉石，緊緊將它握在手裡，雖然從今晚的情況來看這塊石頭的確不一般……
可，這塊玉石，這真的是通天靈石嗎！
黑衣人很快意識到那不是平常之物，要不然自己不會半天沒有把它拔出來。
這倒是更激起了他的興趣，手上力量再次加強，撼動著那根“棍子”。
那不是什麼棍子，不是什麼定海神針，那是故人遺物，是他的髮簪——往事彷彿歷歷在目……
“魚瀝，我要走了！”那人躺在一塊木板上，浮在湖水之上。
“趕緊走，走了才好，我終於自由了。再也不用和你一起去抓魚吃了，再也不用吐水給你洗頭髮了，再也不用被你要求飛去那些地方給他們送去雨水了，再也不用陪你去看遍中州的每個地方了，再也不用……”
羊續面帶微笑，他的眼睛已經失去了神色，手臂垂在手中，他的靈魂已經永遠離開了這裡！
魚兒還未說完，再次看向羊續時，他已經去了另一個地方，沒有自己的地方……一定很孤獨吧！
魚瀝把羊續埋在了他的髮簪旁，將髮簪拋下後羊續再未取出，現在他和他的信物同沉於水下。
魚瀝陪伴了羊續兩百年，不知道是不是修煉了道法的原因，他的壽命遠超過了正常人族。
……
……
“喂，我說，你怎麼這麼能活？”
“這樣不就有更長的時間和你在一起了。”羊續微笑著看著魚瀝。
……
往昔恍若隔世，兩百年的光陰，此時全化作對這個黑衣人的憎恨——
鯤鵬從水中一躍，各個部位的魚鰭變得修長，他扇動著翅膀，飛昇在黑衣人前方，朝著九霄雲外發出震耳欲聾的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