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翊轉過身來,“我沒事別擔心。”看於桃眼眶通紅。
於桃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就開始哽咽,抬手抹了把眼淚。
趙君翊手足無措,“別哭。”
“嗯…”眼淚流過臉頰,醃的臉上傷口細密密的疼,好似都抵不過心底的抽痛。
“走了。”那邊黑衣男子說。
於桃又抹了抹眼淚,“走吧。”也不等趙君翊,她自己抬腳先行。
趙君翊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側,先是不解,想明白後是喜悅。
“小桃…”
於桃沒好氣的看向他說:“幹嘛!”看他竟然還在笑!氣惱道:“你笑什麼?”
趙君翊本向上勾起嘴角立刻向下,“疼。”
……
於桃別過臉問:“那些是什麼人?”
趙君翊又放平嘴角說:“追殺前面那個人的。”
前面黑衣男子腳步一頓,李雲彌擔心詢問:“哥哥,怎麼了?扯到傷口了嗎?”
“無事。”黑衣男子繼續前行。
於桃看了一眼黑衣男子的手臂,“都死了嗎?”
“嗯,都解決了。”
夜裡跑起來不知,現在走才覺兩人跑的多遠,幾人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破廟後面。
破廟已經全部坍塌,佛像也毀了一半。再繞到前院,蒙面黑衣人躺了一地,於桃數了數竟有十人,大手筆啊!
石硯半躺在馬車旁,肚子上的血從指縫裡流出來染紅了半條腿。
李雲彌覺得鮮紅刺眼不敢看,問:“石硯怎麼了?”
黑衣男子也沒想到石硯血還沒止住,快步到石硯身旁。石硯面無血色看著黑衣男子扯出一個笑,“少爺。”
“別說話。”黑衣男子拿開他的手扯開捂著的衣裳,又倒了些藥粉上去。
“沒用的,少爺。”石硯咬緊牙關,顫抖著說。
“上馬車,我帶你去找大夫。”
提到大夫,於桃掰過趙君翊,扯開他後背的衣服,傷口和衣服破裂的地方一樣,血肉翻開,上面灑了藥粉,卻還往在外滲出血。
“還在流血。”
趙君翊風輕雲淡地說:“藥在包袱裡,再上點藥。”
於桃翻出藥瓶,給他後背輕輕灑上,“這樣耽擱下去可不行!不找大夫也要找戶人家給你清洗傷口。”最好再縫上傷口。
“不必如此…”
趙君翊話沒說完被黑衣男子打斷,“我們要去找大夫,少俠是否一同前行?”
“去!”於桃直接道。
話不多說,於桃拉著趙君翊騎上馬,黑衣男子駕著馬車,在這荒郊野外尋找人家。
騎馬勢必會扯到傷口,坐馬車亦如此。“你忍著些。”
趙君翊聲音如常,“好。”
馬車駕的飛快,可見黑衣男子有多急切,趙君翊騎馬在後。終於找到了一處村莊,黑衣男子拉緊韁繩停下馬車。
村裡人聽到馬叫嘶鳴,從院子裡出來檢視,黑衣男子見人問:“村裡可有大夫?”
幾人搖頭:“沒有。”
於桃拍拍趙君翊的手說:“下馬。”當務之急是止血,沒有大夫只能自己來了。拖的越久對傷口癒合越不利。
兩人下馬後,於桃走近幾人便問:“大叔,嬸子能不能借一下你們家的針線?”
一個面黃肌瘦的婦人猶豫著點頭說:“可以,你等我一下。”
於桃跟著走了幾步到了她家院子裡時,拿出半兩碎銀塞進婦人手裡道:“借用一下您家的院子板凳。”
婦人從未見過銀子,不敢相信的咬了一口,蒼黃的臉上露出笑意,“可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