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需要小人做些什麼嗎？”
柯家廂房，夥計隨同著秦陽從前堂走來，進入房間之中，便是一臉地惴惴不安。
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場面，讓他感到很是侷促。
“不需要你額外再做什麼，只需要盤腿坐下即可。”
秦陽掩上房門，轉身指著床榻示意道：“坐上去吧！”
“哦哦……好！”
夥計沒敢猶疑，急忙脫掉鞋子，小心翼翼的盤膝坐下。
“大人，這樣可以嗎？”
夥計使勁地盤腿，詢問著秦陽正確的姿勢。
“差不多就這樣吧！祭靈賜福並不需要太多繁瑣的過程。”
秦陽擺擺手，並沒有格外糾正，他能夠感受到夥計此刻的忐忑和不安。
若是越糾正，可能越讓他感到惶恐，很容易在賜福的過程之中出現失控。
畢竟，他的賜福手段，跟人族正常的賜福是存在極大區別的。
“大人，我好了嗎？”
盤腿坐下以後，夥計便是再度詢問起來。
“可以！”
秦陽微微頷首，隨即詢問道：“你想修煉哪種屬性的力量？”
啊？
夥計一怔，有些茫然：“這是可以挑選的嗎？”
正常情況下，人族是沒有選擇的資格的。
秦陽微微搖頭，耐著性子解釋道：“正常的人族，是沒資格選擇賜福的祭靈的。普通人族沒太多的資源祭祀，只能隨波逐流。”
“家族式的人族，祭祀的祭靈也普遍單一。因此，家族人數眾多的情況下，也是很難選擇到合適的祭靈。”
“正常情況而言，一般唯有宗門，才會集體供養多種祭靈，宗門內的人，才會有資格選擇合適的祭靈。”
這也是宗門的格局底蘊，會比家族更強盛的原因。
這也是為何許多家族，甘願加入宗門，甚至不惜自降身份，淪為宗門附屬的原因。
“那……那小人該如何選擇？還請大人指點迷津。”
夥計急忙抱拳，滿臉熱誠的懇切。
秦陽聞言，仔細端詳著夥計，隨即搖了搖頭。
“現如今的我，並不足以給你正確的指引，還是由你自己隨心選擇吧。”
秦陽沒再多言，直接召喚出了寶鼎。
寶鼎掠出識海，被秦陽捧在了手裡。
秦陽一身元力，瘋狂運轉起來，灌入了寶鼎之中。
剎那間，寶鼎圓鼓鼓的鼎腹間，烙印著的諸多祭靈圖案，紛紛復甦，宛如化作了活物，栩栩如生，從鼎腹間掠出，盤旋在了房間內。
每隻祭靈，都只有拳頭大小，密密麻麻的擁擠在一起，足有上千種之多。
但其中大多數的祭靈，都只是王級兇妖的層次。
因此，多數祭靈表面流淌的光澤顏色要晦暗許多。
唯有少數的幾種，光澤明媚，甚至是堪稱熾烈，宛如烈日驕陽，懸掛在房間正中央，熾烈的光刺得夥計都是睜不開眼。
秦陽微微抬頭，掃了一眼，發現那幾枚最為熾烈的，乃是夔牛、朱厭、窮奇、邪靈，深山暴猿和紫羽雷雕。
許是因為他最常用這幾種祭靈的力量，又或者是因為祂們與生俱來的高階別的緣故，因此自身內蘊的靈性力量要更為充足。
至於深山暴猿和紫羽雷雕兩隻王級兇妖的級別，光澤卻是絲毫不輸給夔牛和朱厭這種具備妖神血脈的存在，大概是因為他感悟出了與之相關的勢的緣故。
“這麼多？”
隨著秦陽將所有祭靈全部釋放出來，夥計都是看傻眼了。
琳琅滿目的祭靈，綻放著繽紛斑斕的光澤，散發著各類不一樣的氣息，讓得夥計只覺眼花繚亂。
“選吧！”
秦陽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並未催促。
現如今時間還算空閒，他並不介意給對方多些時間選擇。
一旦選定，再無下次。
除非，對方機緣深厚，往後能夠尋覓到更為強大的祭靈取而代之。
夥計沒有吭聲，抬頭逐一環視，打量著每一隻祭靈。
他的目光，率先看向了紫羽雷雕和深山暴猿。
這兩種祭靈的氣息，最為強烈，對他都是產生了一種極度強烈的壓迫感。
前者極具毀滅性，後者極具碾壓性，讓他倍感不適。
因此，只是凝望了眼，夥計便是果斷移開了目光。
然後再是朱厭，但朱厭極具狂暴的氣息，依舊讓他感到不舒服。
再然後是夔牛，夔牛的氣息，深厚綿長，顯得如深淵般深沉，深不可測。
夥計的目光，依舊迅速挪移開去。
再然後，夥計再看向了邪靈。
邪靈的氣息陰邪森寒，凝望一眼，只覺魂靈都是顫慄起來，有種惡鬼纏身的感覺。
夥計打了個哆嗦，急忙將目光移開，同樣摒棄掉了。
這些氣息強橫的祭靈，夥計一隻都沒看對眼。
目光在上千種祭靈之中盤旋遊曳，最終，當他的目光觸及到一隻展翅高飛的鳶尾鶴時，突然眼神驟亮。
“大人，小人可以選祂嗎？”
夥計下意識脫口而出，抬手指向了鳶尾鶴。
秦陽倏然抬頭，一眼認了出來，這隻鳶尾鶴，乃是之前在中都時，被他覆滅的玄天宗的祭靈。
這隻鳶尾鶴，乃是水屬性的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