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師父這麼一說，我也隱約察覺到了哪裡不對。
是啊，我是怎麼能看見那位老人的。
要知道我並沒有滴牛眼淚。
而且師父之前和我講過，只有鬼怪故意釋放陰氣的時候，才能選擇性的讓別人看見自己。
但也需要鬼怪自身，具有一定強大的實力。
像是老人這般，身上的陰氣並不濃重，無非也就是比醫院中的那些鬼魂，陰氣稍微重一些。
陰氣中同時還夾雜著些許的怨氣，想必也都是死前那一刻留下的。
但是很顯然，牛文和宋麗娟他們是看不見老爺子的，也就是說明，我擁有了能看到鬼魂的能力。
但我卻並不知道，這種能力是如何得來的！
要知道最初和師父出任務時，我還並不能看見鬼魂。
甚至就連醫院那次，我也是滴了牛眼淚後，才看到了醫院裡的那些鬼魂。
就當我的目光再次放到了老人身上，我卻驚詫地發現，只有我的左眼可以看見老人，而右眼是完全看不見的狀態。
我不禁下意識的摸著我的左眼，卻猛然間想起了一些什麼一樣，頓時感覺渾身汗毛倒豎！
是那場夢嗎？
那場被棺材釘刺中了左眼的夢！
我不知道我的猜測是否正確，但這些，也只能等回去之後，再詳細地問問師父了。
然而，眼前的事還需要解決。
老人就呆呆地站在那裡，佝僂的身軀顯得有些寂寥，卻一句話也沒說。
最終，還是師父先開口，打破了這股壓抑的氛圍：
“老爺子，我是茅山道士馬天雄，您可以叫我小馬。”
“您的事情，我也瞭解了，您是真的想要你的兒子兒媳去死嗎？”
“我知道您一生善良，否則也不會被兩個兒子兒媳欺壓成那樣，還默默忍受。”
“如今我也把他們都叫來了，我會讓他們再看到您，您有什麼話，就對他們說吧。”
而老人卻依舊沒有說話，時間在這一刻過得好慢，甚至每過一秒，我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最終老人卻嘆了口氣，僅僅說了一句話：“唉~算了~下輩子~就不來這人間了。”
老頭此時的身影十分消瘦，艱難的挪動著步子，緩緩轉身。
佝僂的背影逐漸虛化，最後慢慢地化作虛無，悲涼且孤寂。
這個人間，再也沒有了老人的半點氣息。
就好像他從未來過一樣，可能，他已經對這人間失望了吧......
該是有多麼絕望，才能做到如此灑脫。
最終老人也沒有和自己的兒子說一句話，哪怕是隻見一面。
我的腦海中，不斷地迴圈著老人的那句話：下輩子~就不來這人間了。
我內心的情緒五味雜陳，各種情緒錯雜，不知如何發洩。
師父也重重的嘆了口氣：“唉！~”
轉身看著豬圈外病殃殃的四人，眸光也變得暗淡：
“你們的父親走了，他對你們已經失望了，甚至，都不想再聽你們說一句話。”
“你們身體也不會再變差了，多曬曬太陽，身體狀況就會好轉。”
“你們...好自為之吧！”
“小曦，我們走吧......”
我應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跟著師父走回車裡。
牛文和牛老二的痛哭聲，傳入了我的耳朵，我卻並沒有回頭看，因為我感覺，他們不配！
師父甚至都沒有收他們任何錢財，可能是嫌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