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立馬關上了檯燈,避免將那隻惡靈引出來。
白維多壓制的呻吟在黑夜中如同潮水般起伏,隱藏著巨大的痛苦,胡偉也是累極,躺在地上如同翻肚的魚,姜易左手發麻,一摸才發現又流血了。
“得趕緊給他包紮,拆床單,床頭櫃第一個抽屜裡面有刀。”
按照周清雲的指示,雪梅和姜易在黑暗中摸索到刀和床單,裁了合適的寬度,布料撕拉的聲音尤為刺耳。
周清雲一隻手脫臼了,雪梅蹲下身體,小心翼翼摸向白維多的小腿傷口,周清雲提示道,“在腳踝上5厘米處,大約8厘米長,傷口很窄,你從腳踝開始做螺旋式的包紮。然後解開綁在他大腿處的衣服。”
雪梅雙手一片溼濡,血腥味太過濃稠,漸漸她已經分不出血的味道,根據白維多的聲音來調整力度,綁著太重會影響區域性的血液迴圈。
還未處理完,白晝突然恢復了。
雪梅也不顧手上的血,抹了額頭的汗,眾人都舒了一口氣。
周清雲卻道,“但是那些東西,還在。”
姜易看向她面朝的窗戶,果然,那佈滿囊腫的怪物們依舊鋪在窗戶上,死死盯著眾人。
“他們暫時進不來,沒事。”
姜易低頭看了手錶,面色一白,來不及慶幸,她道,“但是,現在還是下午5點,距離天黑還有兩個小時,我們回到了李洵自殺前的時間。”
“什麼?那天黑之後豈不是還會有人…”
“你們有誰聽見了呼喚聲嗎?並且回答了對方?”姜易又解釋道,“這應該就是惡靈殺人規則,張森曾經在戶外聽見李洵的聲音,董哥也應該聽見他妻子的聲音…”
白維多突然問周清雲,“在黑暗中,你…是否叫過我?”
周清雲震驚看著白維多,道,“我記不清了。”
兩人陷入沉思之中,這時坐起身來的胡偉慘淡接道,“是我,是我。”他抓著自己頭髮,將頭埋入雙膝蓋中。
白維多語氣虛脫,一字一句說道,“如果按現在的情況看,即使我們能熬過房內怪物的攻擊,也無法抵抗外面那些怪物!不光是你,我們都會死,別忘了,書房的窗戶。”
黑夜來臨時,屋內的惡靈殺人後,會將窗戶會開啟,這樣外面的怪物自然可以進入屋外,而他們不可能守在畫室關窗戶。
周清雲疑問道,“那江陽呢,江陽的死是因為他聽見了呼喚,還是對應另一條規則,點燃篝火召喚出了怪物。”
“我想應該是後者,畢竟每一夜我們只發現了一名死者。”姜易道。
“但是,火不是胡偉點的嘛?”
胡偉冷聲反駁道,“不是我,是江陽推了我一把,也許他以為這樣就和他無關了。”
“這個人做事,真的挺奇怪的。”雪梅總結道。
聽了這句話,姜易抬頭與周清雲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雪梅也陷入思索,“對了,為什麼畫室跑到一樓來了,昨晚差點給我們團滅。”
“我想是因為,李洵,”姜易神色黯淡,“她應該是想燒了畫室,跳樓自殺,但是按規律,她應該死在客廳…”
眾人想起了手卷,第四夜,男女在客廳相談甚歡。
一股惡寒爬上眾人的脊樑,李洵的反抗,最終也沒有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