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次臥，姜易感覺到了一陣沒由來的疲倦，白維多靠在沙發上，精神萎靡，一言不發，東笙站在陽臺上看著外面空蕩蕩的世界，目光往下移到地面，緊鎖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雪梅出來的時候，下意識看了一眼曾經的走廊，現在已經被一堵白牆封上。以前的時候雖然也有很多人離開，令她感受到這些世界的殘酷的可怕，但是唯有這次聽見周清雲死去的時候，她最先感受到的不是害怕，而是痛苦，不論在何時何地，人類總要面臨永遠消失帶來的空虛感。
她咬了咬唇，轉頭向客廳走去，見到這是一幅場景。
“好不容易活下來了，大家高興一點嘛。”雪梅開口的時候自己也嚇了一跳，自己竟然想要去做那個振奮心理的人了嗎？
“不然呢。”白維多懶懶回了一句。
“去跑，去跳，去快樂的零元購吧，反正這個世界也沒有人，下個世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來。”雪梅興致起了很高，掰著指頭一個個建議道。
“行啊，我帶你們去兜風。”東笙也調整好了情緒，酷酷地說道。
一番半推半就，四人坐在車裡面，姜易搖下車窗看著窗外的陽光，隨著東笙快速起步加速，風馳電掣地在城市郊區穿行。
這下想要淡定也淡定不了，姜易熟練抓牢了頂部車扶手，雪梅坐在副駕駛瘋狂瞎指揮，瞎鬧騰，畢竟她只是一直在說慢點慢點小心小心之類的話。
一個長剎車，車子停在一處百貨大樓前，雪梅當即下車深呼吸，白維多在後面扶住她東倒西歪的身體，她抱怨地說道，“坐你的車要命啊，你以前飆車黨嗎？！”
姜易冷不丁說道，“我建議你直接說，下次我的律師不說話前我是不會坐你車的！”
東笙慢悠悠走了過去，拋下一句，“我可是專業的，想當年我也是方程式……罷了，走進去看看。”
所有櫃檯前都沒有一個人影，三個妹子直奔服裝店，倒是她們見識狹隘了，這裡的衣服款式多元多樣，造型大膽，三人熱情被點燃了，在店鋪之間來返尋找。
雪梅掀開門簾，她穿了一件波西米亞大紅波點的長裙，配上從假人模特身拆下來的長項鍊一圈圈繞在手腕，頭上一頂手編的不規則寬沿草帽，穿著這一身來到一樓眼鏡店試了幾幅墨鏡，終於滿意準備找女伴展示，路邊扶梯轉角的時候竟然看見在店裡忙活手磨咖啡的白維多，當即高興招呼三人下來坐享其成。
白維多神色複雜看著吧檯前等待的三人女孩，東笙前面堆了四五隻口紅，她對著化妝鏡正在疊塗出自己最滿意的顏色，復古的色調配上她一身露肩黑色小禮裙，看起來想要去參加什麼晚會。
當然這都不算什麼，姜易不知道從哪裡整了個最爆炸的，粉藍色捲髮套，一身類似COS的裝備的動漫服飾，手裡還拿著配套的心形魔杖，正在接受右側雪梅的妝造服務。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雪梅的脖子上，黃金加鑽石的項鍊壘在一起，看起來掏空了不止一家金店。
姜易察覺到他的目光，笑著問道，“怎麼，盤算著應該判幾年嗎？”
“死刑起步吧。”此話和毀滅吧一句異曲同工。
“想一想，這是多麼無害的愛好，讓哥譚的來直接把這棟樓炸了你知道不~”雪梅也接道。
“但你們精神亢奮得彷佛在吸毒。”白維多惡毒地吐槽道。
“你呀，就是愛好太少。”東笙四兩撥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