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漪雖然看起來還在發抖，但還是撐著發飄的聲音說道，“我覺得姜易說得對，大家看看這裡的東西，”她緊張瞥了一眼木架，“我們所作不就類似宗教審判所抓女巫的行動嗎，所以按現在的證據和…當時的價值傾向，肯定是有罪的。”
接下來也是一個空座位，姜易的視線從左邊移過右邊，白維多語速很慢，似乎在確保每一個字大家都能聽清，“維持已有的審判不要提供理由，而且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可以參考的證據，她的作案手法、作案動機全都無從知曉。”
趙多聲音粗獷，“你還是見的太少了，上面不是多次提到她不與人交往，也沒有結婚，沒有家庭沒有孩子，這樣的人年紀大了多半精神就不正常，我就遇到過這種人。”
“而且我們有必要做什麼複雜嗎？他讓我們投票就投唄，趕緊處理完離開這裡。”
“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董哥打斷了他，接過話頭，“我的想法很簡單，我們都選一樣的，最多試兩次不就可以離開了嘛？下一個——”
目光轉向李萊，他慢吞吞說道，“我先過吧，我總感覺怪怪的，反正我選了有罪。”
還怪怪的，董哥突然冒出火氣，但是想到馬上就要到時間了，他只瞪了一眼李萊，“你可真行，”
“我投有罪。”姜易插了一句。
接著白維多說道，“時間到了。”
董哥臉色忽然變了，雙手從桌上滑到大腿上，死死盯著姜易後方木架和牆壁之間通道，但是沒有人出現。
醫生摘下了眼鏡，雙手支在桌上揉眼睛。
室內突然黑了。
一種細細簌簌，金屬和光滑地面觸碰時的聲音從虛空中出現，並且沿著方桌逆時針繞行，經過王漪，似乎停在王雪梅身後，王雪梅感覺身體發寒，冷汗粘著衣服像是蜘蛛在背上爬，但是她不敢發出聲音，只能右手壓著左手捂嘴巴，死死捂住鼻子，強忍著不去呼吸。
漸漸，缺氧的感覺湧上來，她頭腦發暈，產生一種想要立馬跑出房間的衝動，她不由自主越捂越緊，就當她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那聲音又動了起來。
走過醫生，空位，黑暗中人的感官是會被放大的，姜易感覺一道虛無視線看向了她，雙手剋制不住交扭，她努力去辨別聲音的細節，但是隻能聽見斷續的劃拉聲，緊接著，聲音離開了，還在等她放鬆下來，一種撕裂喉嚨的慘叫在耳邊炸開！
那聲音並非透過空氣耳鼓來到大腦，而是直接在大腦中尖叫起來，姜易抱著頭死死抵住牙關，尖銳的疼痛一閃而過。
光恢復的瞬間，慘叫被剪斷。
趙多癱在座椅上，濃膩的鮮血從嘴裡汩汩流出，浸滿了上半身，他的眼睛誇張地凸出，整個身體慢慢滑向地面。坐在正對面的王漪抱著雙腿縮成一團，不敢再看，王雪梅因為正對他的死狀，立馬乾嘔不停。
長得一模一樣三個黑袍突然出現在姜易後方，來將屍體運走，周清雲重新戴上眼鏡，問道，“我可以看看他嗎？”
三位黑袍停下，不置可否，周清雲起身去檢查了屍體。
她先看了時間，又用詢問地眼神看向周清雲，後者回答道，“脊柱碎裂，舌頭被拔掉。”
難怪他坐在椅子上的姿態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