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只出現了一個黑袍，他輕鬆提起腦後的脊骨，還禮貌問道周清雲，“您需要檢查嘛？”
周醫生無力地擺了擺手，哆嗦著拿起桌上的眼鏡。
姜易注意到每一次黑暗她都會摘下眼鏡，不由多看了幾眼。
周清雲察覺到姜易的視線，雲淡風輕說道，“朋友送的，不想摔壞。”
姜易不由暗暗佩服，難道因為醫生這個職業早已經見慣了生離死別，在眾人恐懼乃至奔潰的情緒下，她也只是在每一次黑暗前摘下自己的眼鏡。
董哥咬著牙道，“我要投無罪，我要改無罪。”
白維多問道，“你確定他是因為投有罪，而不是他說的反證法有問題？”
“那怎麼辦！你告訴我，啊？”董哥微胖身體體力恢復得快，直接拍著桌子吼道。
姜易問道，“李萊和白律師得觀點差不多，為什麼單單選擇了他？”她說道，“可能是他反證太過發散，也可能是他提到不同於白律師的東西——收集動物骨頭。”
“這有什麼特別？”王雪梅問道。
“骨頭？據記載歐洲醫生從前認為骨頭磨成粉可以治病，但是記錄很少，收集骨頭總的來說還是個人興趣。”周清雲說道。
姜易的目光盯著對面的空座位。
白維多陷入思考，他眼神掠過右手邊的空位置，轉頭正好對上姜易，兩人目光交匯，他說道，“還有十分鐘，大家必須開始。”
一直情緒崩潰的王漪突然發狠說道，“有罪，她就是惡魔，你們看第89條，有人看見她家裡放著黑色惡魔像，後來卻沒看到了！一定是她做的，她現在就想將我們都殺掉！”
說完她脫了力，嗚嗚咽咽哭起來。
“我堅持有罪。”不知是不是性格固執，王雪梅始終沒有改變過她的想法，不過想想也是，上一輪起碼證明了無罪不是優先順序最高的死亡條件。
醫生還是說了無罪。
姜易問到醫生，“第一起殺人案，指控吃了她的藥後老人變成惡魔，有合理的解釋嘛？會不會是為老人本身年紀大導致身體變異引發的？”
周清雲推了推眼鏡，“有很可能，年老後細胞複製錯誤增加，通透性下降，長出老人斑，可能重生頭髮或牙齒，有的老人頭上會長出角質，就像是長了犄角一樣，在科學不發達的古代，是會被認為妖怪或者惡魔的。”
“第二起案件，醫生你已經反駁過，”
“但是第三起案件，我們似乎還沒認真討論。”
第三個指控原話為；她嘗試對我的孩子施加影響，也許是喝下什麼魔藥或者讓惡魔顯形，從而令他精神異常，不停想要見她，如果強行阻止他，可憐的孩子便不吃不喝，停止進食，甚至嘔吐。
醫生攏了耳邊的碎髮，順手推上眼鏡說道，“這點有什麼異常嗎？其實小孩子有時候反而比大人固執，特別是被父母寵愛的孩子，他們往往有意識採取很多策略達到自己的目的，比如大哭大鬧，絕食等等。”
姜易總覺得這裡有什麼不對，於是又問道，“對了，74條說得嫌疑人已經死去的孩子的症狀是什麼特殊的疾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