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澈左小手臂的傷痕實在是太多了,林柔擔心會留疤,叮囑他癢的時候別抓結痂,然後坐到床邊用手機外賣網購祛疤凝膠。
點選付款後,林柔腰間的裙子被輕輕拽了一下。扭頭望去,冷澈淚流滿面,哀求道:“柔柔。我自己睡覺每晚都做噩夢...我能在你這裡待幾天嗎?我發誓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會很乖。”
縱然眼前的男色令林柔幾度無法自拔,可最後的底線意識還在。
林柔表情變的警惕,從床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冷澈:“我爸媽就在隔壁房間裡午睡。我只給你一個小時休息時間,一個小時後你必須送我家離開,否則我就要報警了!我們小區治安很好,不出五分鐘民警就會趕到!”
冷澈溫順的表情浮現一抹喜色,卻很快壓了下去,仍舊擺出可憐的姿態:“柔柔...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朋友,自從遇見了你,我才知道...”
“夠了!你給我閉嘴!”林柔捂起耳朵呵斥,見冷澈嘴唇緊閉,左手叉腰,右手伸到距離他臉五厘米的位置怒罵:“你是垃圾桶啊這麼會裝!我和你不過是昨晚打遊戲才認識!我倆見都沒見過!說到底也根本就不熟!哪有你說的這麼...這麼...”
林柔讀書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彙,卡在原地反覆說了四句“這麼”。
冷澈唇邊泛起若有似無的笑意,道:“曖昧。”
窘迫從林柔的臉上浮現,她正準備說什麼,冷澈冷不丁地伸出舌頭,像小狗表達友好般舔舐起手指。
酥酥麻麻的觸感自指尖傳達大腦,霎那間,林柔的臉漲的通紅,說話也沒了方才的氣勢,朦朧的瞳孔,好似欲說還休:“你幹嘛...”
冷澈趁她愣神,從床上起身,大手覆蓋在林柔的小手上,微微一拉就把她壓在床上。
如此一來,林柔處於下風,害怕地不知所措。
下一秒,冷澈低沉的嗓音發出令她震驚不已的話語:“柔柔。我們今天不是第一次見面,我們在四年前就見過的。”
林柔再次陷入頭腦風暴,道:“四年前?”
“嗯。”冷澈在林柔的額頭落了一吻,繼續說道:“四年前,在林玉姐的訂婚宴上。”
四年前......林柔的思緒不由得飄到那場訂婚宴。那時她十六歲,媽媽花了大價錢找復旦高材生給自己補習,卻仍舊正常發揮在摸底考試考砸了。
也就是在那時,林柔意識到了自己是個花瓶,整日悶悶不樂。林媽媽見她這樣,便帶她去林玉的訂婚宴上,想著出來走走散散心閨女心情會好起來。
林柔記性不太好,讀書時記不住重點內容,如今自然也記不清當時發生了什麼。
“你忘了?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一個人站在林府門口淋雨,你把自己的雨傘塞給了我。我第一反應是把雨傘還給你,可你摸了一下我的額頭,提醒我不要著涼發燒,威脅我不聽話就找黑社會揍我。”
砰——林柔的大腦彷彿炸開了鍋,她想起來了!
林柔本就不愛社交,隨媽媽去了訂婚宴也只是埋頭苦吃,中途吃撐了出來透氣,不料看見個小弟弟傻站在門口淋雨。
屋內賓客酒杯交織歡樂不絕,屋內一個小可憐被隔絕在外淋雨。
林柔不帶一絲猶豫,跑回去找管家拿了自己來時撐的雨傘,踩著水花衝到小弟弟身邊,把粉色印花雨傘塞進小弟弟手裡。
小弟弟眉頭一皺,像是不喜歡這把粉色雨傘,就要把雨傘還給自己。
林柔心想,都這時候了,小孩哥還嫌棄起傘的顏色呀?趕緊故意嚇唬起小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