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生的起點

我認為真正的遺憾是從你認知到它的那一刻,才剛剛開始的。

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和別人與眾不同是在我母親的口中得知的,在她的描述裡,我是一個不在意身邊有沒有朋友的人,我可以一個人玩很久,也可以跟一群孩子一起,但是我記憶裡是一直有孩子陪我的。這就不詳細說了,跟我想說的無關。

第二次意識到自己不同,是在上小學的時候,那會還沒有搬家,住在剛裝修好的房子裡,和一群新認識的玩伴,有點久遠記不太清了。那個時候在我家這塊叫小飯桌,就是類似託管所一樣的地方,中午在那裡吃個飯晚上寫個作業,那裡我認識一個叫彭希玉的女生,她在我記憶裡很好看,笑起來甜甜的,還有兩個小酒窩。

我很喜歡和她一起玩,很開心,我想 把她佔為己有。

我並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我跟我母親講了,我母親覺得這是小孩子的喜歡,便跟彭希玉的母親聯絡起來。那個時候喜歡看柯南,每天去看那些殺人手法 而我母親只會對著電腦裡面的板寸頭傻笑,她並不會管我吃喝什麼,因為她喜歡的我不喜歡,在我反抗之後我就只剩泡麵,和彭希玉的母親聯絡不超過五天,母親就選擇不再出門了,包括我上下學,她很自豪的跟朋友說:我姑娘從小就獨立!

不久後,家裡來了一個北京人,他長的還不錯,有著較“好”的家教,不像我一樣,是一個有著“好家規”“好家風”的男人,我的母親也開始變得“規範”起來。受家裡人影響,我們老張家一直做的都是死人買賣,所以我母親選擇了一個老瘋子的店,在離家很遠的地方租了一個商戶幹起了佛店。那個北京來的似乎不喜歡這個店。

我叫他叔叔,他姓崔,也確確實實的一直催催催,店裡是上下二樓的,我不喜歡跟崔叔叔住在一起,雖然他跟母親一張床,這個叫網戀。我看著電腦上閃爍的企鵝,我跟母親說我也想要一個,崔叔叔嘴裡說著我聽不懂的北京腔,最後我沒有得到這隻企鵝,甚至電腦都讓他霸佔了。

離學校遠的要死,天天來回要坐公交,母親說沒有公交了可以打車回來,這樣她就能給付錢,公交一天兩塊,我每次去了學校之後剩下的一塊就進了我肚子,然後打車回家,崔叔叔煩死了,他很大聲的衝著我喊什麼,我不知道為什麼只能哭,具體我也不記得了,唯獨印象深刻是母親哪天去上貨了。那之後我再也不打車回家了。

他越來越胖了,跟我的新朋友一樣,那個小胖小子很能吹牛逼,他說他家裡有錢,還有一個美女保姆,鄰居姐姐瘋狂翻白眼。白眼姐叫小雪,臉上有一塊埋汰的地方,但是我覺得長的很好看,她有一個表姐,長的像大嘴猴,但是很像男的,我很喜歡她。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南方的小黑姑娘,她比我大一歲,她媽媽叫她陳曦,我不喜歡她家裡,因為她爸爸跟他一樣,喜歡大聲喊,我那個時候就學會一個詞 聾子。大嘴猴教我很多,怎麼玩卡片扇陀螺,她留著很奇怪的頭髮,經常被她媽媽罵,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可惜沒有這個膽子。

那天小胖子跟我母親說要娶我,他在旁邊看著我母親,我討厭那個眼神。當然我不會嫁給小胖子的,因為我喜歡彭希玉。

他出去找工作了,雪姐帶著陳曦來我家店裡玩電腦,我母親就在旁邊看著,雪姐找了一個動漫看,叫吸血鬼騎士,雪姐和陳曦看的可開心,我不喜歡這個動漫,因為那裡面的男的一直欺負女主。我喜歡看妖精的尾巴,我想成為主角一樣的人。

那之後陳曦很少出來玩了,天天在家看,小胖子也搬走了,總算沒有人天天在我耳邊叨叨了。

因為我功課一塌糊塗,所以我母親被請到學校去,他那天一直說我學習不好這孩子要完蛋,他竟然不用北京腔說話了,但還是很討厭,回家我母親打我一頓,我很生氣,母親不搭理我,他早早上床就睡覺了,我決定離家出走。一個晚上沒有人來找我,我那個時候想著就這樣凍死好了,睡著了,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回去的時候,看見店門鎖上了,後來才知道,那個時候的母親只把我當做累贅並沒有很愛我,她打了一晚上的炫舞,跟裡面的人有各種好看的衣服,我母親她很愛自己。

他沒有找到工作,因為笨手笨腳打碎了東西,被人攆回來了,我母親終於醒了,這些年算起來他在家裡吃喝以及充遊戲的錢,用我母親的卡貸了五六萬,加上開店外債已經上十萬了,他也不幹活,終於那天這個滿嘴規矩的北京人被趕出去了,跟來的時候不一樣,他在這裡似乎丟了尊嚴,而我,多了一樣討厭的東西“大聲吼叫的男人”,我稱為“狒狒”。

他走了,我又搬回了那個新家,我母親不甘示弱,決定重新開店,整一個水果店。我也終於步入了我人生重要的階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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