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漫談雜想

兩天之後,我頭上的擦破皮的地方完全好了,那個玉佩我用小紅繩穿著掛在胸前,躲衣服裡,這可是我的寶物,一般人可不給他看。本來就是科幻迷的我一直對上次的枯井事件耿耿於懷,這兩天我又看了不少課外書,基本上都是地攤上3至5毛一本那種,那時的科幻漫畫雜誌特別喜歡討論所謂的人類四大迷:飛碟之迷、野人之迷、百慕大之迷、尼斯湖怪獸之迷,據說這四大迷團每一個的揭開都將對人類文明起到巨大的推動作用,飛碟之迷牽涉到外星人與地外文明,野人之迷涉及到人類進化史上丟失的一環,百慕大之迷是關於時空裂縫與平行空間的猜想,尼斯湖怪獸則可以解開億萬年前小行球撞地球、恐龍滅亡的真相。

我正在看雜誌,球球、小純又來找我玩了,我突然想起,小純的四叔是某高中的歷史老師同時也是個古玩迷,他收藏了不少古董,例如錢幣、花瓶、玉件等等。何不把上次在井底撿到的古玉佩拿去給他鑑寶呢?於是我們三個一起,來到四叔家裡。

“叔叔好!”一陣寒暄後,我說明了來意,四叔是瘦高個,戴著圓框眼鏡,文質彬彬的一個學者。他接過我的玉佩,先用手掂掂了重量,輕撫了表面幾下,用手指細細摸了玉佩上那個小洞,又舉起來對著光亮處看了又看,然後說道:“嗯,你這玉佩手感比想象中重啊,咋一看呢,我還以為是春秋戰國時期的作品。”

“春秋戰國?那不就是和氏壁、完璧歸趙那個群星燦爛的時代麼?”小純說道。小純受她四叔的影響也是個歷史迷、古物迷,她的志向是當個考古工作者,或者大學的歷史教授。理想很豐滿啊!

四叔繼續說道:“對,春秋戰國那是個軸心時代。我們說回你這玉佩吧,你瞧,對著光亮處細看,玉佩內有一些銀絲狀的紋路,不象自然形成的,看上去更象人工做的電路圖,好象有某種特殊作用,也可能只是為了好看或者好玩、惡作劇。玉佩上沿的小洞內側,有個不易察覺的凹孔,可能有人透過這個凹孔向玉佩內部注入了某些流體類的感光材料,然後用某種內刻技術雕了那些不自然的銀絲紋路,然後又作舊成春秋戰國時期古玉佩的樣子,應該是近現代的好事者有意為之吧,我覺得是這樣!”

我有點不服氣,怎麼會是現代好事者的惡作劇作品呢?我說道:“你們剛才說到春秋戰國是歷史上群星燦爛的軸心時代,那時候各種能人、異人、聰明人,層出不窮,會不會是墨子這類的牛人用一些特殊的失傳了的技術做的呢?”

四叔笑了笑,說道:“春秋戰國是歷史上東西方思想大解放的時代,百家爭鳴,萬紫千紅,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一次思想盛宴,但不是技術革命,那時候的科技水平還是很低的,做不到內刻工藝。”

“對啊,這個我知道,”小純開始炫技了,“我們的歷史老師說過,全世界最聰明的哲學家、思想家、教育家,就象商量好似的,都在那個時代出生,我們中國是孔子、老子、墨子、韓非子……,印度是佛教的創始人,西方是三大先哲,名字有點長,我記不住。嘻嘻!”

“哈哈哈,懂得真不少啊,”四叔說道:“那是希臘三賢,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這些名人共同奠定了東西方文化的基調,西方的哲學家重視的是人與物的關係,所以後來自然科學特別發達,而東方的哲學家關注的是人與人的關係,所以人文科學發達,至於印度重視的是人與神的關係,所以宗教系統特別發達。凡是缺席了那次思想盛宴的民族,在此後很長一段歷史時期都在黑暗中徘徊,甚至到現在都還適應不了現代化程序。”

別以為我不懂歷史,除了科幻小說,《上下五千年》、《世界五千年》,我都跳躍式看過一點,我也要露一手,於是我說道:“所以西方很多象布魯諾那樣的人,為了堅持日心說、宙宇無限說這類自然科學而被迫害。而東方則推崇方孝孺這樣的人,為了堅持老皇帝的那個孩子才是正統繼承人而被處死,中國古代的知識精英重點關注這個,其實很無聊,所以到了清朝被人家全面趕超。”

“嗯嗯,小朋友的課外書閱讀,很不錯啊,”四叔說道:“滿清統治者固步自封、盲目閉塞,當歐洲如火如荼進行文藝復興運動時,腐朽不堪的滿清統治者卻把一個面積與人口,跟歐洲大致相當的國家與民族硬塞進了一個小黑屋,造成了我們的百年落後,所以才有了以後魯迅先生的吶喊,孫中山先生的驅除韃虜,恢復中華。”

… …

看到這裡,有些讀者可能會問:“這怎麼變成上歷史課了?你在水字數吧?”這個,其實跟以後的故事有關,我是在提前佈置好舞臺。而有些讀者可能會說:“幾個小學生為什麼懂這麼多?開外掛、吹牛皮吧!”這個嘛,80年代的中小學生很喜歡看課外書和動畫片,那時沒有智慧手機、網路遊戲、短影片,而那時的書籍、動漫優秀作品非常多,上下五千年,縱橫八百里,古今中外,歷史文化,星晨大海與夢想,各種知識很豐富,不是後世那些修仙、武俠、言情戲可比的。而且那時的中小學生功課負擔沒那麼重,不象現在,商人們不停地販賣焦慮:不要讓你的孩子輸在起跑線上!我見過很多城市家庭,一個小學生,週六週日兩天要上十幾個輔導班,從傳統的語數英,到琴棋書畫,再到籃球、羽毛球、跆拳、舞蹈,商人們可謂百家爭鳴,萬紫千紅,不把家長們的剩餘價值榨乾,誓不罷休!至於農村,情況又是另一個極端,有不少是留守兒童,他們整天抱著手機,如痴如醉,口中唸唸有詞,不熟悉網路遊戲的朋友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啥,他們每天玩手機的時間保守估計超過十小時,即使逢年過節,父母好不容易回來了也不例外,與親人除了要錢,無話可聊,我和我的手機一刻也不能分離。但不必為孩子們的將來擔心,得益於天眼和移動支付的廣泛使用,治安形勢,一片大好,孩子們沒機會學壞,而人又是地球上適應能力最強的動物,同時社會又是最好的大學。

… …

漫談雜想先告一段落,我們繼續推主線情節。

話說,我們從四叔家裡出來,正好碰上某戶人家辦喜事,我們和其他小朋友趁機去撈點好處,我們三個每人撈了一瓶廣氏菠蘿啤和一些零食,那時廣氏菠蘿啤可是小朋友的極品飲料啊,平時喝不上,低度酒精飲品,甜甜的有一點點酒味,我至今還愛喝。我們邊吃邊喝,邊向“大草原”走去,我提議再去枯井的底部探索一番,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的發現。好吧,球球小純同意了,球球從家裡找來小繩梯,我們三個下到井底,井底跟上次一樣,盡是樹葉、稻草,很柔軟,上次有點慌亂,這回我仔細觀察了一下,井底大概有一張飯店的十人圓桌大,井壁斜斜向上,井口有兩人圓桌大,從裡往上看,井呈漏斗型,不知何時何人所建。我上次應該是屁股先著地,加上小朋友重量輕,農村小孩摸爬滾打慣了,比較結實,所以沒摔傷。

“咦!你們看,我找到啥了!”眼尖的小純在井底壁逢處撿起了一塊被樹葉半掩著的玉佩,跟我的那塊大致一樣,對著光亮處看,裡面的紋路略不同。

“我也找到一塊了!”球球興奮的喊起來,他手中舉著一塊玉佩。我們掀起樹葉、稻草,又細細在井底找了一遍,再也沒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了。

“我們這三塊玉佩,好像可以拼成某種圖案啊!”我說道。

於是我們把三塊玉佩湊在一起觀察,這時三塊玉佩突然閃過一陣異光,本來晴朗的天空也變得烏雲密佈,一聲悶雷,樹杈狀的閃電劃過天際,冷風四起,有點象西遊記裡描述的那樣,妖怪來了!

“這是快要下雨了吧,我們趕緊回家吧!”小純說完,把玉佩揣好,就順著繩梯往上爬,女孩子有點膽小,打雷下雨都怕。

正當小純爬到井口,突然一陣大風颳過,有些塵土掉落井底,我和球球只能半眯著眼往上看,天空彷彿掠過一道黑影,“啊!”小純喊了一聲就不見了,瞬間不見了。

“該不會出現怪獸,把她抓走了吧?”球球說著,“我武功最好了,我去救她!”說完球球就急匆匆爬了上去。

“你那也配叫武功?先別急好嗎?”我說道,但球球已經快手快腳的爬上去了,然後也是瞬間不見了身影。

“嗨,發生什麼事了?別丟下我!”沒人回應,我只好孤身往上爬,心裡想著這玉佩有問題啊!他倆發生什麼事了呢?又或者是惡作劇吧,想躲起來嚇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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