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斜,此時已經是傍晚,一輛馬車在街面上行走,朝著城南而去
車中只坐了四人,一位風神俊朗的公子穿著一身雲緞錦衣,雙目緊閉,難掩貴氣
一旁則坐著一位一身青衣素裙的女子,鬆鬆挽著墮馬髻上除了並蒂的兩朵素銀珠花外別無他物,卻更襯得肌膚如雪的清麗動人,模樣雖然嫵媚,但穿的如此素淨,到壓了嫵媚幾分
兩人皆坐在馬車的最裡邊,而隔著兩人不遠處,則跪坐著兩位身穿布衣短打的僕人
女子瞧著閉目養神的男人又看看前邊跪坐著的兩個奴僕也沒人說話只覺得有些無聊,往馬車中間挪動了幾分靠在了窗前,掀開了簾子往外頭看,越走這行人就越少,說明離南城不遠了
瞧著遠處的城門,女子好奇的問道
“裴大人,我聽說您很少參加宴會的,這次怎麼去了”
原來這馬車當中做的竟是裴寧、蘇林瑤和兩人的兩個貼身小廝,分別是月明和阿無
只見裴寧也不睜開眼睛,依然閉著眼,他今日帶著蘇林瑤來參加宴會,自然也要讓她知曉此行的目的,動了動嘴唇反問道
“你還記得之前周遠說的玉嗎”
說起這句蘇林瑤自然是知道的,前些日子周遠等人來稟報這玉在西南邊陲的小鎮出現的時候,她也在旁邊,只道
“玉?記得的”
“聽說九王爺那邊有些眉目”
裴寧如此說道
九王爺?皇帝的第九個兒子,還記得他還是王建安妻主之時,這九王爺就曾舉辦了宴會,他還去過,也就是那個宴會上他才遇到了裴寧,有了接觸
現在要去那邊也不知道,又是為了什麼,裴寧總不會是單純的去參加宴會吧?
還有上次跟裴寧在梅林中拉扯的女子又是誰?
難不成……
想到這裡蘇林瑤有一個八卦的想法躍入心頭,偷眼打量著裴寧,這裴大人不會是想趁著這次宴會去偷看老相好吧?那帶著自己豈不是累贅?
心中胡亂猜測著,口裡卻不說這話,問起裴寧說的話題
“玉,是什麼?”
而此時的裴寧聽蘇林瑤也問起這事兒,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反而嚇了的蘇林瑤一跳,只聽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深遠的事兒,眼神發散,像是回憶著什麼說
“玉……就是用和氏璧雕刻的……玉璽”
“玉璽?”
此時輪到蘇林瑤驚呼,眼眶都大了幾分,瞪著一雙大眼睛瞧著裴寧,像是有些不理解,玉璽乃是皇家專用物,而且是皇帝的專用物,不應該在皇宮裡嗎?現在去九王爺那裡找玉璽,又是怎麼個操作?
此時的裴寧又想了一會兒,閉上了眼睛,才緩緩睜開,瞧了蘇林瑤一眼,又瞧了遠處的兩個奴僕,只簡短又隱晦的說道
“我們南朝的形勢比較複雜,先皇先前立的先太子,自小體弱多病,身子不好,西南兵變,先皇將玉璽交給先太子監國,雖然是太子,可其他皇子也十分出色……”
說到此處頓了頓,皇家隱秘之事向來不能和外人道,也不可胡說亂說,裴寧也不好在這個地方太多皇家的負面事情,緩緩的說了一句
“東宮事變後,玉璽便不知所蹤”
說到此處裴寧又閉上了眼睛,不在說了
只怕是各種隱晦,不便多說,但蘇林瑤從這幾句話中也能觀出一二
太子前面加了一個先字,這是何意?先皇已經故去,這才輪到當今皇帝繼位,那先太子呢?也是死了嗎?蘇林瑤沒問
另一個這玉璽既然已經交付給了先太子,那當時必定是先太子來進行保管,而此時裴寧卻說東宮事變後,玉璽已然不見,那必定是落入了誰的手中?
而西南兵變之時,皇帝親自披掛上陣,將玉璽交付給了先太子監國,如今卻說這玉璽在西南邊陲小鎮中找到……
權力的誘人之處,不可言說,皇家手足相殘的事情也常有,子殺父,臣弒君的戲碼也不少見
難怪這事情裴寧作為一個臣子也不好說,畢竟是皇室醜聞
蘇林瑤也不再說話,到了城門,遞了牌子,順利出了南城門,越往外走,人愈加稀少
又走了一炷香的時間馬車終於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