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好像急切得帶了哭腔。
扶光直接踩上護欄借力,然後飛身上房頂,再落到屋後的空地上。
她剛一落地,夏知謂緊跟著就落到她身邊,還護著手裡的一支荷花,扶光又看他一眼,這人輕功還不錯。
而林時與已經青了一隻眼睛,捂著正流血的鼻子一臉控訴地指著許相馳叫嚷:“不打了不打了!算你贏了還不成?小爺的一張臉還沒受過這樣的侮辱!”
林時與看到扶光和夏知謂單獨站在一起,霎那間悲從心起,竟然讓姓夏的找到機會和扶光女俠單獨相處了!
林時與咬牙切齒地瞪著夏知謂,而夏知謂一臉似笑非笑,扶光則有些擔心,林時與頓時明白自己現在臉上的窘樣,立刻背對扶光。
許相馳好像剛剛醒酒,有些懊惱地看自己還沾著血的拳頭,“抱歉,林兄弟,畫舫上有藥,我帶你去搽藥。”
“用不著,小傷。”林時與仰頭吸了吸鼻子,不接受他的道歉。
扶光道:“林少俠,你還是去吧,天色已晚,我們也該回城了。”
“好呀!”她一開口,林時與立刻就答應了。
許相馳搖搖頭,拽著林時與走了。
寬敞的畫舫在湖上晃晃蕩蕩。
夏知謂將那支荷花交給下人,吩咐好好用水養著。
許相馳的手法並不溫柔,林時與疼的齜牙咧嘴,瞥了瞥扶光,又不好意思叫出來,只能強忍著。
扶光看許相馳上藥的手法嫻熟,問道:“許少俠的手法倒不像是普通醫家,可是從軍醫那裡學的?”
許相馳給林時與揉淤血的手一頓:“我自己練出來的,練功受傷太多,就會了。”
“嘶,”林時與扯了扯嘴角,“還真像我爹軍隊裡大夫的手法。”
“哎喲!你輕點!”許相馳手上一重,林時與就叫起來,又尷尬地閉嘴了。
扶光了然,這個許相馳恐怕是靖國的後裔。
明月當空,扶光感慨道:“今日,我們四人來自三個國家,能聚於一處,互稱為友,真是緣分。”
“對對,能遇到扶光女俠真是緣分!”林時與青了一隻眼,不敢面對扶光,話是一直沒停過。
扶光對許相馳道:“許少俠,你看夏侯和林少俠都是朝廷的肱骨之臣,你武藝超群,才識過人,就沒想過也去朝廷搏個功名?難道要在四海山莊蹉跎一生嗎?”
她這話正說在許相馳心坎上,許相馳低聲道:“好男兒志在四方,自然想。”
林時與這會兒傷不疼了,就選擇性忘了之前的事,又好兄弟地攬著許相馳的肩膀道:“許兄,我看你不如來容國,我老爹最是惜才......”
林時與話音未落,許相馳就一手肘將他撞了出去。
“哎?”林時與捂著腰叫道:“你幹什麼?”
扶光道:“我看許少俠是將帥之才,將來定能立一番大事業。”
“哼!”夏知謂在船尾背對他們,陰陽怪氣地出聲:“什麼將帥之才,他連四海山莊都搞不定。”
“夏兄?”許相馳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夏知謂轉身,將扇子一合,聲音清晰明白:“你資質太差,我中辰軍中像你這樣的將領不勝列舉,你只是一個江湖草莽,還是別做大將軍的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