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一覺睡醒,已到午時,洗漱後,出門隨便找了個僕人一問:“請問許相馳住在哪裡?”
“從這條路一直走,穿過後花園,最裡面的小院就是。”
“好,多謝!”
扶光照僕人的話,走了半晌,越走越偏,後面只有幾間矮小的房屋,像是下人住的地方,牆角還生了雜草。
昨夜聽李莊主話裡表明許相馳和李家應該是親戚,怎麼住在這種荒涼的地方?
扶光皺眉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聽到牆那邊有聲響,找到一扇敞開的木門走進去。
許相馳正在小院裡劈柴,屋簷下還有一箇中年婦人在做女紅。
扶光喜道:“許兄,原來你住在這裡,讓我好找。”
看到她,許相馳很意外:“扶光女俠,你找我有事?”
“馳兒,是誰來了?”許母放下手裡的活,拍拍布衣起身。
“娘,她是......”
不待許相馳介紹,扶光自來熟道:“大娘,我是許大哥的朋友。”
“好,快來坐。”許母擦擦木凳,“喲,這姑娘真像畫里人一樣,你姓什麼?”
“大娘,您也很美呀。”扶光說的是實話,雖然這夫人臉上有數道皺紋,但能看出來年輕時的美麗,而且她行動間的氣質,絕對不是普通農婦,“您叫我扶光就行。”
“好,扶光姑娘,你和我兒子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我從來沒聽他說過。”許母笑眯眯道。
許相馳看她倆直接熟絡地聊上了,搶過話頭,“我們昨天才認識,娘,您先進屋去吧。”
“好。”許母順從道,“那你們聊,我去倒水。”
等許母進屋了,許相馳才問道:“扶光女俠,你到底有什麼事?”
扶光道:“還是昨天那件事,許兄,我是真的認為以你的本事,不該埋沒在這裡,既然你也有為官之志,何不......”
“扶光女俠,這是我自己的事。”許相馳打斷她,有些氣憤地踹飛一塊木柴,“況且,你以為我該投靠何人?”
“天下三國,不止有容國、中辰,還有宣國,宣帝是明君,任人唯賢,是最好的去處。”
許相馳沒答話,拿起斧頭,繼續劈柴,也不知有沒有將扶光的話聽進去。
扶光從懷裡摸出一塊金牌,放在木凳上,“許兄,你知道我就是宣國人,我是很真誠地邀請你,若你想明白了,就持這塊金牌,去苷都找大將軍齊陶,他會向宣帝引薦你。”
許相馳餘光看著她動作,問道:“這塊金牌能直面宣國大將軍齊陶?扶光女俠,你又是什麼身份?”
“等你來了宣國,自然會知道我的身份。”
許相馳又不說話了,繼續劈柴。
“你好好考慮,那我走了。”扶光看他沒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就走出門去。
等她走了,許相馳才放下斧頭,拿起那塊金牌,圓圓的一塊,上面沒有字跡,外圍雕刻了一圈捲雲紋,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
許母走出來,面露擔憂:“馳兒,娘都聽到了,扶光姑娘說的對,既然,如今你進中辰朝廷無望,容國又是千萬不能去的,不如去宣國,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娘,我也想過去宣國,可宣國和容國是姻親,我不僅是要入朝堂,更是要為父親報仇,我擔心宣國不會和容國為敵,所以,讓我再等等。”
“唉......”
扶光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住處,她的話都說盡了,許相馳要是個聰明人就該知道怎麼選。
院裡的桂樹下,夏知謂在靜靜地等待,扶光竟然覺得他的背影有些蒼涼,自己一定是睡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