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道:“你的身體還不如靜妃娘娘,是該避著,父皇知道嗎?”
望舒鬱悶地點頭:“父皇去過一次,可母妃都不見我,自然也不會見父皇。”
“有太醫和宮女們照顧,你放心。”
“嗯。”
東宮離寶月宮有些遠,望舒這還是自開宮後,第一次來這裡,忍不住四處張望,“姐姐,這裡真好看。”
扶光讓人將紙筆收了,解下攀脖,理理袖子,起身道:“你還是第一次來東宮,我帶你去逛逛?”
“好呀!”望舒見到姐姐,心情好多了,挽過她的手臂,“聽說自從父皇登基以後,東宮就一直閒置,這次禮部準備冊封大典,將東宮好好修繕了一番,我可要好好看看。”
“好。”扶光笑著撫摸她的腦袋。
姐妹倆剛在花園裡遊覽了一回,侍衛就來報:“大理寺司直齊濂求見殿下!”
齊濂有何事非要見自已?扶光一愣,卻明顯感覺到挽著自已手臂的望舒的手緊了些。
扶光眉眼微跳,心裡想明白了七八分,“讓齊濂到這裡來。”
“是!”
扶光牽著明顯嘟著嘴不情願的望舒到花園的涼亭裡坐下,將一碟藕粉桂花糕推到她面前。
望舒低著頭,鼓著腮幫子一塊塊地往嘴裡塞糕點,像在發洩怒氣一樣。
扶光只覺得好笑,“慢一點,別噎著,哪像個公主的樣子?”說著將溢滿清香的茶也推到她面前。
望舒的動作卻更快了,還故意吃得很大聲。
齊濂一身寶藍色便衣,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用玉冠固定,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樣,後面還跟著個小廝。
“人模狗樣”扶光腦海中瞬間閃過這個詞,但憑心而論,齊濂除了能力不濟,比他那個多事的哥哥好了十萬八千里。
前世,齊陶戰死,齊淞降容,齊濂自盡,齊家所有親族後來都被東里旭昌貶黜,想到這,扶光還有點愧疚。
“臣齊濂,參見太女殿下,二公主!”
齊濂一來,望舒就放下了手裡的點心,面色不善地坐著。
“免禮,”扶光觀察望舒的反應,又看齊濂,“小齊大人是有公事要面見孤?”
“回殿下,不是公事。”齊濂端正地站在涼亭外,餘光自近前來,就一直落到望舒身上。
齊濂回身接過小廝手裡的琴匣,雙手捧上:“臣近日覓得一張好琴,特此進獻給殿下!”
扶光微微一笑,目光並未落到琴上,而是看著望舒,語氣舒緩閒適:“小齊大人有心了,可孤並不好撫琴,倒是孤的妹妹琴藝甚佳。”
望舒埋怨地看扶光一眼,扶光不理會她,對齊濂道:“小齊大人可願將琴轉送給二公主?”
齊濂立刻笑著轉向望舒:“臣求之不得,請二公主笑納!”
還真是為了望舒來的,扶光看向她,期待她的反應。
望舒臉都憋紅了,此刻再也忍不住,一手重重拍在石桌上,暴起,怒道:“誰要你的破琴?給我滾!”
那聲音,聽得扶光有些心疼地瞟了眼她的手,果然掌心紅了一片,“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