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簪子,靜靜地躺在盒子裡的,五寸長,小指甲蓋粗細,周身光滑,閃爍著瘮人的寒光。
這是一根銀針,跟在湘州刺殺林時與的那根銀針一模一樣,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父皇為何收著這個東西?扶光蹙緊眉頭,怎麼也想不明白。
“扶光?”宣帝正巧進來,看她背對著愣在書架前,輕聲喊道。
“啊?”扶光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轉身的同時,手裡的簪盒嘩啦地滾到地上,銀針蹦出,發出清脆的響聲。
宣帝走近她,奇道:“怎麼了?朕還能嚇到你?”
“不是......”扶光輕撫了下胸口,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嗯,”宣帝問道:“門口的侍衛說你在這裡找書,找到沒有?”
“還沒有......”扶光蹲下身,將地上的簪盒和銀針都撿起來。
她有很多疑問,然而不等她問,宣帝看清她手裡的東西,目光瞬間變得悲傷,語氣並沒有責備的意思:“你怎麼將它都翻出來了?”
“父皇,這是什麼?您為什麼要收著這個危險的兇器?”
“兇器?”宣帝納悶道:“你已經知道了?朕從未提過呀。”
扶光急切地問道:“知道什麼?”
宣帝拿過那根銀針,盯著它,目光比針尖更寒冷:“這根針就是殺死你母后的兇器,以前你還小,朕從未提過。”
“這是殺死母后的兇器?”扶光更震驚了,前世今生,她都沒仔細瞭解過母后被刺殺的經過,而父皇竟然將兇器一直收著,更關鍵的是,這兇器......
疑問接踵而來,想的太多,腦中一片混沌,扶光險些站不穩,後退半步,手撐到書架上。
“你怎麼了?”宣帝看她的樣子有些嚇人,以為她是想起往事難過,安慰道:“靖國早就被滅了,仇也報了,朕留著這個兇器,只是做個紀念,你不必傷懷。”
靖國雖然被滅,可這仇人恐怕還在,扶光此時已經冷靜了:“父皇,母后當年被刺殺的經過,請您全部告訴我。”
宣帝一愣,隨後答應了:“好吧,你也長大了。”
“這轉眼就是十六年了,那年你母后回容國,剛到轉將山,在山下歇息,不久後侍女胸前染了血,人被嚇傻了,你母后受了傷,太醫醫治無效,沒等返回宣國,在路上就走了。”宣帝哀嘆道,“就是被這根銀針當心穿過。”
扶光問道:“是從背後直插心臟?”
“對。”
扶光凝神思索道:“沒人看見兇手?”
“沒有,”說到這,宣帝氣憤道:“五百個禁衛軍,和七十個內侍宮女將鸞駕圍得水洩不通,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兇手!朕讓他們全部殉葬了。”
“轉將山......”扶光低語道,“母后是從轉將山入容國,那走的是中辰,沒有經過靖國?”
“自然,那時候容國和靖國正打的你死我活,自然不能走靖國的路。”
扶光道:“那個兇手應該是早就混進了隊伍裡,刺殺成功後,趁亂逃了。”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宣帝將銀針放回盒子裡,蓋好,照樣用羊皮卷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