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林慎看呆住，“這是什麼邪術？”
東里旭昌將面具揣進懷中，淡定道：“本王最近新學了個易容換臉的小把戲，讓大將軍見笑了。”
“王爺，你現在還在禁足中。”
“本王知道，”東里旭昌表情平淡，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所以本王才易容出來。”
“王爺！”林慎現在是真不懂他在想什麼，語氣有些急切：“現在這種情形，你應該安分地待在王府，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你不該在這時候還抗旨出府，若被人發現，你就罪加一等！”
“聽聞大將軍年輕的時候，奉行‘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怎得年紀大了反而這樣膽小？”
林慎被他不鹹不淡的語氣弄得一口氣哽在喉嚨，不上不下，也不想跟他講什麼大道理了，“那請問王爺，所為何來？”
東里旭昌放鬆地靠在椅背上：“來聊聊朝中的近況，和本王的將來。”
他現在是罪多不壓身，被逼急了，反而什麼都不怕了。
林慎看他的表現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坐在他對面，嘆息道：“使臣已經去中辰交涉，朝中大半臣子都上表要求處置你，從上回宣國出兵，你也該看明白了，朝中三王五王的勢力遠大於你。
以前還有大半臣子是唯陛下馬首是瞻，這兩年陛下的身體每況愈下，原本那些不參與黨爭的臣子，心裡也多少有所偏頗了。”
東里旭昌道：“他們都不重要，滿朝大臣捆在一起，也不如大將軍你一人重要。”
“王爺太抬舉臣了，”林慎看著他道，“臣一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代表眾臣。”
“那再加上莫家，周家，沈家如何？”
林慎疑惑道：“殿下在說什麼？恕臣不明白。”
東里旭昌緩緩道：“太尉周大人家，餘州將軍沈家都手握重兵，而且他們都是本王的岳家，莫之節與本王是莫逆之交，莫家在一眾文臣中頗有聲望，這三家加上神威將軍你，可足以代表眾臣？”
林慎愣住一會兒，他有些明白東里旭昌今夜來的意圖了，不是找他尋求對策，是要自已翻身做主。
“王爺，現在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你不該走此險棋。”林慎還想勸他。
東里旭昌彷彿早就料到他會這樣說，冷聲道：“怎樣才算是山窮水盡？等本王被廢為庶人，一輩子苟延殘喘，本王還要感激涕零，好歹保住了一條命？”
林慎低頭不語。
“還是說等本王被押上刑場，讓所有都看了狼狽之後，在大刀落下的那一刻，大將軍你再去劫法場？或者乾脆給本王收屍，買口體面的棺材葬了？”
林慎勸道：“你也不要想得這樣悲觀，陛下未必就會這樣對你。”
“大將軍，你太不瞭解皇爺爺了！”東里旭昌終於有些情緒，“什麼親情、君臣都沒有容國的利益重要。”
“他不計較本王私自逃回國，興許還讚賞本王的勇氣，不計較宣國出兵，是失去一城一池，終究沒有危害到容國最根本的利益。
可如今不同，中辰就在我們頭頂上，中辰向容國開戰，會威脅到容國的存亡，用一個孫子換來止戰，皇爺爺還要慶幸本王有這麼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