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扶光令家岷挑了一萬禁衛軍,趕往前線。
奔波了一個月,扶光在黃昏時,趕到了餘州百里之外,宣軍的駐地。
許相馳帶領將士迎接聖駕:“末將參見吾皇萬歲!”
“平身!”扶光上前親手扶起許相馳,並對餘下將士們說:“在軍中,只行軍禮,都免去繁文縟節!”
“謝陛下!”
許相馳帶扶光去剛搭好的營帳,扶光先問道:“餘州戰況如何?”
“餘州有五萬守軍,末將在月前攻打了餘州三次,皆未能攻下,敵將正是世居餘州的沈無暇,他連餘州有幾個耗子洞都一清二楚,臣之前用了強攻、人海戰術、裡應外合都未能奏效。”
“沈無暇,”扶光搜尋有關這個人的記憶,“他是林慎的大舅子,容國四大世家之一沈氏的當家人,他好打突襲戰,守城並不是他的強項。”
“陛下說得是。”
“你說的是月前的戰況,那這個月呢?”
許相馳停住腳步,從腰封裡拿出一件首飾,“臣在月前收到了這個,因此在旨意下達前不敢再攻,臣已經向朝廷寫過奏報,不知陛下有沒有收到?臣想陛下親來戰場,也是為了此事。”
扶光接過,這是一塊白玉鎖,上面刻著鳳凰圖案還有望舒的名字,這是幼時她親手戴在望舒脖子上的,望舒從未摘下過。
扶光將白玉鎖收了,“朕御駕親征的訊息肯定早就傳遍容國,餘州有何動靜?”
許相馳回道:“昨日,容國的神威將軍林慎親自到餘州指揮,想必是為陛下而來,臣與他還未交手。”
不出扶光所料,她已經給夏非翼寫了一道密旨,林慎撤兵,他就該順江而下。
“陛下,”許相馳思索道:“林慎來了這裡,那北部水戰就沒有能與夏將軍相抗的人,只要夏將軍擊破容國水師防線,至多半年,夏將軍就能打到江州,江州一破,餘州又算什麼?只是臣擔心......”
他沒有繼續說,扶光替他說完了:“擔心望舒會影響戰局?”
許相馳沉默。
扶光道:“許相馳,朕可以明白地告訴你,現在,沒有任何人能阻擋我軍的進攻。
夏非翼是能攻破容軍防線,但不是去江州,朕將水軍分為兩路,一路留在原地牽制後方,夏非翼則帶一路水軍南下,順江朕估計只要十日,前軍就能到淦州,攻下淦州,就能切斷餘州的後路,那時,餘州自然不攻自破。
容國沒有了林慎,才算真的窮途末路,朕要在年前結束這場戰爭。”
“陛下沒有想救公主?”許相馳聽了她的計劃,只回了這一句話。
“將無還令,賞罰必信,如天如地,乃可御人。朕說過的話絕不會收回。”扶光又問他:“許相馳,其實,你是喜歡望舒的對嗎?”
許相馳沉默片刻後點頭。
“你若有辦法救她,朕自然欣喜,若沒有,就用容國給她殉葬吧。”扶光說完這一句,直接進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