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娃,沒臉沒皮的住在別人家裡,還有什麼清白。在這給我裝什麼假清高,要是貞潔烈婦,你就去死。怕死的話我勸你還是乖乖給我兒子做媳婦,生個兒子出來,還能少遭一些罪。”村漢老孃露出了真實的嘴臉。
“如果我不呢?”陶不器自然也不裝了,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
“不?外面的豬圈看到了吧。關在那裡面的女人,死掉的就有三個,要是不想遭這份罪,我勸你乖乖做我的兒媳。折騰一圈下來還不是要給我兒子當牛做馬。”
“桂琴也是你這樣拐來的?”
“這村裡的女人都是這麼來的。”村漢老孃臉色陰沉。
“你也是?”
沉默了許久。
“我也是。”老人閃過一絲回憶之色,但是好像時間太久懶得回憶,又面露譏諷。不知這譏諷,是自己還是陶不器。
“同為被拐賣的女人,為什麼不團結起來,逃走?”
“逃走?幫你逃走還是我能逃走?我在這裡過了大半輩子,我的父母親人都或許早已不在人世,我回去幹什麼?就算還活著,我在這裡嫁人生子,這世間除了這裡,還有我的立足之地嘛?”村漢老孃似乎在傾訴,忽然臉色一暗繼續說道:“我走了,誰又為我的兒子拐個好媳婦?”
“女子活在世上,本就不易。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陶不器對老婦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是並不理解。
“大家都是賤貨,賠錢貨,憑什麼你們就能過正常的日子,你們就活該活在地獄裡,都該下地獄,誰也別想好。憑什麼我被賣,你們都應該被賣進來,誰也別想好。”老婦好像瘋了。
“這是反社會了。”陶不器在心裡暗自腹議。
這大概是村裡大多數人的想法,都是可憐人,也都是施暴者。
“彌月,回來吧,收網。”陶不器給彌月傳音。彌月不一會回來,問道。
“都查清楚了?”
“差不多吧。這村子裡的女人都是拐賣來的。本來是受害者,被迫生子後,現在變成了施暴者。”
“你說他們,為啥就拐賣外來的女子。本村生的女孩,正常通婚不好嘛?”彌月還有一點不解。
“本村的女孩大概都被賣了吧。不然怎麼有錢去買。為什麼不正常通婚?大概這一村子已經沒有幾個正常人了吧。”陶不器心口有些沉沉,有些氣出不來。
彌月看到陶不器這個樣子問道:“還報官嘛?”
陶不器忽然深呼一口氣說:“報官,不過不要報當地衙門,我們去知府衙門,包括當地衙門一起告了。”
彌月不解:“啊?為何狀告當地衙門?”
陶不器答道:“就告他們包庇犯人,參與拐賣婦女。”
彌月還是一臉的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