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將人費力的背起,朝自己的院子而去。
麥冬守在門口,看見蕭懷夕背上居然背了個龐然大物,剛想上前接過來,卻被蕭懷夕出聲阻止:“這條路走過去,第六棵樹的灌木叢有血跡,快去處理乾淨,千萬不要被人發現。”
麥冬聽著蕭懷夕嚴肅的話語,一刻都沒有耽誤,立刻動身過去。
蕭懷夕則是將人背進了自己的屋子。隨後蕭懷夕將人放在了床上。
她自己身上沾上了不少的血跡。
去一旁的屋子將衣服換好,點燃了自己做的薰香,去除了屋子裡的血腥味道。
蕭懷夕才坐下,仔細檢查秦京墨的傷。
此時麥冬也回來了。
麥冬打來一盆乾淨的水,放在一邊說道:“小姐,都處理乾淨了。
剛處理好,就發現了六七個黑衣人從後面翻牆而來,但痕跡奴婢清理的及時,並未追蹤過來。”
蕭懷夕一邊用剪子剪開秦京墨中箭地方的衣物一邊問道:“沒被發現吧?”
麥冬笑笑:“奴婢的看家本領就是隱藏和偽裝,放心吧。”
蕭懷夕抬頭讚揚的看了麥冬一眼說道:“還是要精進,方可有自保之力,出去守著,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
麥冬出去後,蕭懷夕取出醫用手套和眼罩口罩,將自己包裹嚴實。
隨即開始處理對面男人的傷。
將上衣全部解開才發現,這男人不僅胸口處插了一箭,而且腹部還有一條長長傷口,看傷口形狀,像是刀傷。
皮肉外翻,流血不止,看上去十分駭人。
蕭懷夕確認了箭頭在胸腔的位置,拿出手術刀便開始取斷箭。
箭頭不僅僅深深的扎入皮肉,而且箭頭兩側全部都是極其鋒利的倒刺。如果貿然拔箭的話,很有可能會造成大出血,或者傷到心脈。
蕭懷夕只好封住他幾處穴位,讓他的心跳逐漸緩慢下來。
隨後便開始一點點剝離開箭矢倒刺上的人體皮肉組織,防止造成二次傷害。
蕭懷夕一手操作手術刀進行剝離,一邊使用止血鉗,一場十分具有難度的胸外異物手術,現在只能蕭懷夕一個人獨立完成。
汗水已經慢慢浸溼了她的額間,而她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遲疑。
半個時辰後,終於將長滿倒刺的斷箭完全剝離,開始進行縫合。
蕭懷夕自重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進行縫合手術。
這雙手,比前一世苦心鍛鍊過的十指,更加靈活,也更加的穩定。
處理好手術的傷口後,蕭懷夕才將目光轉向已經不再流血的腹部。只見那條傷口消毒和止血後,才露出最完整的形狀。
只見一條月牙形的傷口極細極細,卻非常的深,僅差咫尺,就直接割破內臟隔膜。
若是直接傷到了內臟隔膜,那這個男人就不會堅持到蕭懷夕救他了。
蕭懷夕一邊縫合腹部的傷口,一邊在琢磨這個痕跡的兵刃。
匕首薄如蟬翼,無法有這個弧度。軟劍利刃,達不到這個深度、、、、、、、
蕭懷夕是將這世間她的所知道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全部都想了一遍,甚至還用手術專用縫合線模仿了一下天蠶絲的攻擊痕跡,也不對。
這個答案,也只能等這個男人醒來才能告訴她了。
縫合好他身上的傷口,蕭懷夕將封住穴位的銀針取下,慢慢,他的心跳恢復了正常的水平。
又給他紮了一針強效抗生素,剩下的就等他自己身體的癒合機制了。
蕭懷夕收起用過的醫療垃圾,丟入了空間的垃圾桶。才出去叫麥冬。
“麥冬,好熱啊,我想衝個澡。”
麥冬此時手持一把長槍,精鋼的槍頭被擦的鋥亮。整個人都十分警惕的站在門口。
再聽見蕭懷夕叫水洗澡,才終於放鬆了幾分。
“小姐,都結束了?”
蕭懷夕關好房門,走了出來:“是,那人死不了放心吧,不會有人追過來的。這白雲觀觀主可是當代國師,門下道長也並非等閒之輩。”
麥冬聽見蕭懷夕的話才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嚇死奴婢了,小姐,您可是太善良了,那人跟個血葫蘆似的,還長得人高馬大,你怎麼背動的。”
蕭懷夕笑笑,向麥冬展示了自己瘦弱但是十分緊實的肩膀:“你以為每天那些飯都吃哪去了?”
麥冬收好槍,看蕭懷夕面色有些疲憊,語氣十分的心疼:“小姐,你要是不嫌棄,先去奴婢床上休息一會,一盞茶,水就能好。”
蕭懷夕上手接過麥冬手裡的槍:“走,去你屋裡吧,你我二人,哪有嫌棄一說。”
麥冬去廚房燒水,蕭懷夕則是坐在麥冬的床上,打量這根閃著銀光的槍。
槍頭槍身分成三個部分,平時不用時可以拆開,用布包著也不會引人注目。
需要用時,三秒即可快速組裝。
蕭懷夕的手滑過槍頭,觸手冰涼。月光之下閃著森森寒光。
這杆槍是蕭懷夕透過那個小二記載郢都城街道和店鋪的地圖上所得知的。
蕭懷夕第一次見麥冬的基本功和身法,就知道她適合用槍。
英姿颯爽,力量十足。
蕭懷夕就託了許成名買了送來。
本以為是一杆普通的長槍,今日一見,卻覺得有些非同凡響。
一間小小的兵器鋪子裡,普通的長槍竟有如此品相。必不會少了神兵利器啊。
蕭懷夕正想著,麥冬已經燒好水走了過來,見蕭懷夕看著那杆槍出神,出聲道:“小姐,水燒好了,您可以去沐浴更衣了。”
蕭懷夕回神:“好,這就去。”蕭懷夕將眼神從這杆槍上移走又對麥冬叮囑道:“以後無論去哪,記住,槍不離身。”
麥冬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是,小姐放心,槍在人在。”
蕭懷夕一邊去往偏房,聽到麥冬的話急忙說道:“不是這個意思,既然你選擇跟著我,以蕭家的光景,明槍暗箭是躲不掉的,所以你還是要小心為上,不是要你守好這杆槍。”
麥冬神情依舊十分嚴肅,低聲道:“奴婢曉得的,小姐放心。”
或許前世的蕭懷夕也是十足十的忠君愛國者,所以可以理解麥冬的忠心和做法。
但又不能完全的認同。
就像許成名和許成旺。可以為你賣命,但不能違背自己的良知。
才是蕭懷夕真正想要的,認同的。
但麥冬的想法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立刻扭轉的,蕭懷夕也只好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洗漱好,蕭懷夕換了一身玉色的衣裙。
上次從錦繡坊裡定製的勁裝送到後,蕭懷夕十分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