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我們到哪了?”太陽已經高高掛在天空,柔甲從馬車裡醒來,揉著雙眼將頭探出了車簾。
“我也不知道,反正一直在向南走,南屏洲,這麼走應該是對的吧!”
聽著十三的回答,柔甲輕輕地笑了出來,然後披上袍子,從車廂裡鑽了出來。
“剛睡醒就出來,不怕感染風寒嗎?”十三關心地問著。
柔甲滿面春風地搖了搖頭,可能是用力過大,幾撮頭髮從頭上掉落下來,於是她捋了捋眼前的頭髮,然後竟動手將自己的髮髻拆掉梳成了一個馬尾。
“哎呀,還是這樣舒服,哈哈哈。”柔甲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這還是十三第一次聽到柔甲笑的如此開懷。
“我拿了許多幹糧,都放在座位下面了,你要是餓了就吃一點,水不易攜帶,如果渴了,就先用雪充當一下吧!”
十三指了指山間的積雪,然後從馬車上一躍而起,一手抓住山石,一手將山石最上層的雪掃掉,將中間的雪握在了手裡。
隨後,他踩著山石樹幹懸空而行,追上馬車後穩穩地落在了馬車之上。
“諾!”
十三將手裡的積雪伸到了柔甲面前,柔甲撩開耳邊頭髮,輕輕俯下,一口氣將十三手中積雪全都吸進了嘴裡。
“嗚,好涼啊,好甜啊,小姐說的真沒錯!”柔甲將口中雪水,一飲而盡,開心地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十三將手裡殘餘的雪水送入口中,還連著吧唧了幾下,然後疑惑地說道:“難道,女孩和男孩的味覺不同?我怎麼沒覺得甜呢?”
柔甲嫣然一笑,放鬆地伸展著自己的身體,看上去比在顧家自在極了。
馬車又行了許久,願安才從車廂裡探出頭來。
“你們倆說啥呢?有沒有吃的,我好餓啊!”
柔甲趕忙將願安推進車廂,然後關心地說道:“小姐,你剛醒,別出去容易感染風寒,乾糧都在座位下面,想喝水可以拿山間的積雪充當,可甜了!”
十三聽著熟悉的話語,心想著“柔甲怎麼把我的話全說了,算不算抄襲啊?”
誰知願安聽到雪水很甜,立刻朝著十三喊道:“十三,我要喝雪水!我要喝雪水!”
十三無奈地答了一聲:“知道啦!”
然後掃看了半天,卻沒有發現一處乾淨的積雪。
“你起的太晚了,現在的雪被風吹過,或多或少都沾染著灰塵了,等我找一塊積雪厚的,再給你取一點!”
說完沒多久,十三就離開了馬車,當他回來時,一大塊積雪被他塞進了車廂裡面。
“找個器皿盛一下吧!”
不識路的十三隻能順著山路行走,茫茫大雪的山中無人可問,十三邊走邊看向身後的雪地,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直到夕陽西下,十三才將柔甲叫了出來。
“怎麼了?”柔甲輕聲問著。
“你看一下大馬,別讓它亂跑,就順著這條路一直走便好,我小憩一下。”
說完,十三靠在車門閉上了眼睛。
願安好奇地從車簾裡爬了出來,她的身子趴在車裡,車簾外只露出一個圓圓的腦袋。
“哇,好美啊,夕陽,霞光,大雪,山間,要是父親在此,應該會寫出一首美麗的詩吧!”
願安腦海中浮現出父親偉岸的身影,她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柔甲看在眼裡,急在心頭,不知該如何勸慰。
“小姐,老爺不在,那你來賦詩一首吧,來家裡教書的先生可是一直誇您聰慧呢!”
“我?行嗎?”願安睜大了眼睛,用力吸著鼻子,眼淚也僅僅沾溼睫毛,便倒流回心裡。
“可以的啊,要不然我先說一個吧,不過我沒讀過書,您可別笑我。”柔甲自告奮勇要賦詩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