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暖陽透過窗子映進來灑在課本上投下一片明亮與溫暖。
講臺上。
王玉梅端著一本語文書在講臺上滔滔不絕。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
下方不時的有學生打哈欠,更有甚者已經忍不住開始搖頭晃腦。
“深秋季節,我獨自站立在橘子洲頭,望著滔滔的湘水向北奔流。”
講臺上傳來的一句句話宛若一道道催眠的咒語令人頭腦發懵,昏昏沉沉。
江野握著筆在指尖旋轉個不停,眼角餘光掃過去一眼,讓他內心忍不住嘆息。
溫柚坐的端端正正,雙臂交疊搭在書桌上,後背挺的筆直,看起來好似在認真聽課。只是那掩蓋在手肘下緊握成拳的手一絲一毫放鬆的意思也沒有,讓他瞬間明白這個女人還沒有放棄。
要了命了!
他拿出一張紙,將事情經過完整的寫了下來,當然隱瞞了一部分事實,把看到的一點點點點....改成了一點。
用紙條戳了戳溫柚的手臂,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
江野捏了捏眉心,心裡有些彆扭,這還是他第一次給女生傳紙條。儘管有些難為情,可為了下課繼續不再被追殺也只能硬著頭皮幹了。
他真的不想跑了。
溫柚扇了扇長長的睫毛,抬了下眼皮,見老班沒有注意,猶豫了一下,指尖蹭著那張紙條挪過來。
她餘光朝周圍掃了一眼,才慢慢的攤開,星眸低垂,查閱上面的內容。
一點?
溫柚瀲灩的眸光裡泛著一抹羞澀,修長的眉無力的低垂著,她皓齒輕咬朱唇,白皙嬌嫩的指節微微用力,紙條在她的掌心裡發出一陣褶皺的聲音。
那聲音輕輕的,落在江野的耳朵裡卻宛若雷鳴。
墓地?
買不起。
山上?
好像不允許。
埋在哪裡?
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江野狹長的眉微微皺著,筆在指尖隨意的轉著,心裡則仔細的盤算這個問題。
想了半晌,無奈的嘆了口氣,死無葬身之地。
“砰....”
一道細微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裡將他驚醒。
陳明迷迷糊糊的朝著書桌“磕頭”上下眼皮打架撕扯,好像在爭奪著身體的控制權,他嘟囔嘟囔嘴艱難的坐直身體,很快又垂了下去。
江野向後挪了挪身子靠在椅背上,手伸到桌下戳了戳他的腿。
“困嗎?”
“困死了好嗎。”
陳明壓低腦袋,小聲的吐槽了,“我都要睡著了,這催眠咒威力太大了。”
江野目不斜視望著前方,眼底溢位一抹淺淺的笑意,“你睡,我幫你看著,老師來了我叫你。”
“好兄弟!”
陳明感動的話語脫口而出,不管不顧的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那迫不及待地樣子好像多少天沒睡過覺的人一樣。
溫柚斜睨了江野一眼,眼神裡是滿滿的嫌棄。儘管她學習一般,不過上課睡覺這種事還是覺得不好,更何況是“好兄弟”幫忙放風。
她不認為這是好兄弟該做的事。
江野無視她的目光,淡定的舉起手臂示意,講臺上王玉梅皺了皺眉頭:“怎麼了?”
江野默不作聲的指了一下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