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煜言清楚,民心,是他往後成為太子的路上必不可少的重要因素。
其次,便是屬於自己的軍隊。
目前的兵權被分散了出去,一部分在祁梁那,另一部分在宋恆那。
在祁梁手中就等於在皇家的手中,畢竟祁梁不會叛變,他若是有當皇帝的念頭,立國之前就能殺了褚連戰,何必等到現在?
至於宋恆,他只知道那是褚連戰明面上制衡祁梁的,實際情況如何,他手中有沒有實權,他不得而知。
或許他可以自己養兵。
可養兵需要大量的錢財,而且一旦被發現私自養兵,那便是死罪。
不過王珏的兵是哪裡來的?
是北國提供給他的?那他是不是可以化為己用呢?
清早,褚煜言獨自負手立於城牆上,白雪落滿了肩膀,他緩緩抬手,一片雪花落入掌心,瞬間融化進細密的掌紋中,他垂眸看著手中消失的雪花,腦中浮現出祁青泉的笑臉。
褚煜言吐出一口濁氣,不知道京城有沒有下雪,也不知道他的小乖怎麼樣了,有沒有想他?
他可是念她唸的緊呢。
褚煜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自從殺了王珏後,他就總是心不在焉,時常發呆。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都以為他被王珏的事情困擾。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夜夜夢見那個小姑娘,腦中滿是她的身影。
直到耳邊傳來“咯吱咯吱”的踩雪聲,最後停在了他的身邊,他才收回思緒。
“殿下,在下韓良,可否與殿下一聊?”
褚煜言放下手,握了握掌心,“我知道你。”
上一世,褚煜修的陣營裡有一能人,經常給他出謀劃策,幫他贏了他很多次,這人便是韓良。
只不過為何現在的韓良會在松州,他們又是如何遇上的?
褚煜言突然覺得上一世他不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整日沉迷於情愛當中。
褚連戰選他當太子是怎麼想的呢?
褚煜言有一點懷疑自我。
“殿下知道小人?”韓良有一點驚訝,同時也喚回了褚煜言的想法。
“你是王珏的心腹,給他出了不少主意吧?”
褚煜言終於正眼看他,此人長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像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可腦子轉的極快,點子多的很。
韓良忙跪在地上解釋道:“殿下誤會了,韓某也是被脅迫的,那王珏抓了韓某的家人,以此要挾韓某替他出謀劃策。”
“這並非韓某的本意,當韓某知道王珏與北國勾結時,便想辦法要傳信於京城了。”
褚煜言輕笑,似是不信他說的話,“那為何現在才傳出密信?”
“松州一直受王珏把控,所有的守衛士兵都是王珏的人,因此看管的相當嚴格。還是這次雪災,王珏放鬆了警惕,韓某才得此機會。”
韓良將自己知道的盡數告知褚煜言,不敢有所隱瞞。
“殿下,韓某對他有恨,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王珏的行為讓他覺得不恥,一度想要擺脫這種情況,可家人在他的手中,他別無他法。
他的父親從小便教育他為人要正直,他們既是大褚的人,大褚的皇帝養著他們,那他們不論生死都要效忠於大褚,決不能生出背叛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