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麗的聲音響在耳邊，褚煜言循聲望去，是一個唇紅齒白、長相精緻的小姑娘。
她站在他身邊，稍稍朝他彎腰，雙手撐在膝蓋上。
她浸在陽光裡，周身都是金黃色的光暈，看上去整個人都暖洋洋的，面上都是對他的擔心。
褚煜言愣住了，他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姑娘。
他是宮裡最小的，上面只有四個哥哥，從來都沒有與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與他搭話。
她還是第一個。
好好看，好溫柔啊，像母后一樣……
褚煜言漸漸的看痴了。
“你是肚子痛嗎？”
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褚煜言才回過神，他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連帶著脖子都泛起一片粉紅。
“咕咕咕——”
褚煜言又抱緊了肚子，試圖將聲音掩蓋住，整張臉都埋進了膝間。
她肯定聽見了，好丟人啊！
“原來你餓了啊，還以為是肚子痛呢。”說罷，小姑娘就跑開了。
褚煜言聽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從膝間抬起頭，神情落寞的盯著地面。
這就走了啊，他還以為……好歹再多關心他一下啊。
不對，她為什麼要擔心他，奇奇怪怪，走就走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褚煜言莫名覺得眼睛有些酸澀，喉頭也像堵了一團棉花，不上不下，哽的他模糊了視線。
“好沒出息啊褚煜言，不就是餓肚子嗎？有什麼好哭的。”
淚水躍出眼眶，一顆一顆的滴落在青石磚上，暈開了一朵朵淚花。
可沒多久，一雙粉嫩的繡花鞋出現在褚煜言的視線裡，他下意識抬頭，淚水順著眼角滑過臉頰，最終融進嘴角，迷濛的視線變得清晰。
是她。
“你哭什麼呀？”
小姑娘也蹲下身，與他齊高，卻伸出手在他的頭頂摸了摸。
“吶，給你。”
她從背後伸出另一隻手，是一張淺褐色的油紙，包著兩個白花花的肉包子。
褚煜言卻是直勾勾的盯著她，心裡好像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包子哪裡比得上她的萬分之一？
小姑娘見他愣愣的，不由得失笑，“怎麼傻了？快吃呀，莫不是餓得包子都不會吃了？”
她這一笑，褚煜言更呆了，好像三月的春風，化開了冬日的白雪，暖暖的鋪在臉上，也融化了他的心。
小姑娘心想，這不僅是個小啞巴，還是個小傻子？怪可憐的。
便直接將包子塞進了他的懷裡，“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罷，便打算離開了，她是來這裡玩的，爹爹和孃親還等著她呢。
褚煜言卻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衣袖，“你，你要走了嗎？”
“嗯？你會說話呀？”小姑娘有些驚訝，看著他髒呼呼的小手扯髒了她的衣袖，也不在意，重新蹲下身，“那你也不是小傻子嘍？”
褚煜言羞赧，臉頰又不爭氣的紅了，“當然不是！我只是、只是太餓了……”
他越說聲音越小，像是洩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蔫了。
“那你的爹孃呢？”